谢含景找了一家看起来就繁华些的茶楼,在大堂里找了个角落安安稳稳的坐下来等着听说书。
她的最大目的,是听茶楼里的说书人说些什么,以及茶楼里的客人都说些什么。
最近对于自己的试探中,谢含景发现她现在用的这具身体其实在习武上很有天赋,虚弱是真的虚弱,但这点几乎没有什么用处。
习武所需要耗费的精力很大,这具身体根本承受不起,没等到她练出成就来,这具身体就先不行了。
但有趣的事,这具身体原本的一些习惯依旧保留了下来。比如说她原本只是粗通皮毛的古琴,这具身体可以很流畅的弹出一首首她原本是绝对不会的曲子。
据说嘉和县主琴技很好,可见是真的。
这是这具身体的记忆,但奇怪的是,好像属于她自己的那一部分记忆也一直存留在她身体里。
就像是上次她投壶一样,即使从前她的准头不容小觑,但一具崭新的身体却不一定也能有那样的准头。但谢含景发现,随着她对这具身体的了解越来越清晰,好像那些她多年训练出来的成果,也依旧在她身体里一直留存。
这是好事。身体保留多年训练,能在更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应,也能轻易的达到她从前的水准,不至于因此而令得她对自己的判断失误产生危险。
除此之外,明显提高的是她的目力和听力、甚至嗅觉和对身边事物的感知能力。
这些东西有些是能随着她的身体变化而动的,而有些却不是。谢含景最开始没有发现纯粹是因为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后来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些好像都不是寻常娘子能有的。
真是幸运。
谢含景暗暗想。
现在,谢含景就借着她较之常人高出不止一筹的听力,在人声沸腾的茶楼里听她想要听到的东西。
茶楼说书人讲的故事很有意思,是一桩风流轶事。谢含景坐在底下,听的津津有味。
他讲的故事是一位高官的门客,引诱了高官的女儿。因为高官的女儿身上用的香料香味很是独特,而那一味香料又价格昂贵并非门客用的起的,府中只有高官的女儿在用,于是高官就明白了,这位门客和他的女儿关系匪浅。
询问过后发现果然如此,女儿和门客早已暗通款曲。高官便将女儿嫁给了门客。
说书人说的这一段故事虽说没有指名道姓,却显然是当朝的事。即便不是当朝,也是前十来年的事。
故事很好听,但谢含景只从其中听出了一个意思,就是现在对女子的束缚极少,谢含景出门时虽说戴着幕离,但放眼望去,茶楼中女子可不少,且大半都没有戴着幕离。谢含景在其中,反倒是很引人注目。
谢含景其实也很是不愿意。但她更清楚,要是她真的摘了幕离,到时候她的全盘计划只怕是要泡汤了。
谢含景听了半晌没有听见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失望之下刚想着走了算了,就听见也不知道是哪个来喝茶的居然把话题引到她身上来了:“那说书人,讲讲镇国公府上的那位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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