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说有什么,也是香橼自己的私事,但这件事不告诉谢含景,显然不可能,所以细辛想了想之后觉得,反正谢含景早晚要知道,早告诉一声,说不定到时候还好一些。
“婢子回来的时候在角门上遇见个人,是在世子夫人身边任职的。”细辛轻声说道:“他问婢子香橼近来怎么样了,婢子先时没敢告诉他。”
细辛倒是不像告诉人家来着,谁知道那个小厮不动声色的给了细辛一个暴击。他说,前些日子他去庄子上查账去了,不知道香橼的事。
他还说,他原本是和香橼商量好了,等明年,就请世子夫人说和,他把香橼讨回去的。
细辛目瞪口呆,不知道自己是该信还是不该信,所以她回来了等着问一问香橼,看香橼知不知道此事,现在又是什么想法。
“你既然想着要问一问香橼,难道不是该先问我?”谢含景挑眉,饶有兴致的问她:“万一要是香橼说这件事是真的,我不答应,到时候要怎么办?”
细辛愣了一下,笑道:“县主不要同婢子玩笑了,县主若是不肯答应,现在怎么会同婢子玩笑?”
再说了,之前是谢含景自己答应了,说要是香橼有了喜欢的热呢,她自然会将人放出去,绝不会拘着她的。
不仅香橼是这样,细辛自己也是这样。
“好吧,”谢含景没有骗到人,有些兴致缺缺:“那你去问吧,问到了结果,记得告诉我。”
事情要怎么解决,也还是要看到时候香橼自己的想法。
就像之前香橼家里人的事情一样。
许是知道事情出来之后落不到好,香橼阿娘比起香橼阿爹来说果断多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香橼阿爹睁着和香橼有血缘关系不觉得香橼真的能把他怎么样,而香橼阿娘则没有希望。
反正是香橼阿娘带着她生的儿子直接跑了,也亏得她明知道自己一家子人身契都还在镇国公府就敢跑。
逃奴不是那么好当的,但是对比起直接被关照过发卖的远远的,好像逃奴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了。
谁也说不准是直接逃了的好还是被卖了的好。
香橼还躺在床上,这件事就办成了。香橼当时什么都没有说。
谢含景知道她不说话,便是不想再管她阿爹的事,所以下起手来半分情面都没有留。
——若是当初她阿爹知道做事留一线,香橼也不会差点病死。
多少年给家里当牛做马的,做种却只是落到了这样的一个境地,换成谁,都会受不了的。何况香橼自己本身又不是那种丝毫没有主见的人。
香橼有主见,更想过自己将来是要做什么的人,自然更加的受不了别人毁了她苦心经营的一切。她辛苦做事,不是为了给别人作嫁衣裳的。
所以在谢含景卖了她家人的时候,香橼什么都没有说。
如今的事,谢含景仍旧打算让香橼自己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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