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易昊都认为自己是一个看的很开,很洒脱的人。
吃喝拉撒,生老病死,苦乐衰痛,悲欢离合。
他觉的,一切说破了,也就那样。
抱着这样的态度,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观察自己,并给自己下来一个定义。
一个名为‘理性’的定义。
他易昊常对自己说:“我是一个冷血动物,是一个绝对理性的生物。”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的相信着。
可自从那一天开始,易昊发现,他错了,他大错特错了!他也是一个拥有着愤怒,生气,恼怒,失智...等非理性的感情的普通生物。
那一天,正是易炎儿诞生的那一天。
清晨出生的她小小的,脆弱的好似落地的雪花,一不留神,眨眼间就要消失一般。
晚上尿他一身的她....持续到她开口说话,只要是他抱着她,她就尿他一身,他不抱吧,臭小鬼还一直的哭。
后来,他想明白了,原来是这个妹妹记住了他的气味,把他当便所了。
他至今仍然记得那天,母亲抱着刚出身没多久的易炎儿和他说,让他帮忙看一下,父亲撑着虚弱的母亲去方便一下,那时他就那么的傻傻的听了母亲的话,抱起了易炎儿.......。
苦难以及勾心斗角从那日开始....一直的延续至今。
“我刚才没记错的话,我只说了你咬了我的手,但并没有具体的说是哪只手,左手,还是右手,我都没有说。”
“可你却第一时间,直接指向我的右手,碰巧我的记忆里..你咬伤的就是我的右手。”
“易炎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应该是知道这句话的。”
“哼,我就随手一指罢了,说什么说啊,还有什么要说的啊。”
“再说,你说我咬你的臭手,还咬出血的那种,哼!证据呢,你右...两只手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伤痕的。”
“拿证据出来啊!拿出来啊!”
“嘁,臭老哥,不要脸,自己白日做噩梦也就算了,还诬赖可爱的妹妹。”
“就这还是成年人呢,羞羞羞”俏生生的办了一个鬼脸,易炎儿不给易昊说话的机会,匆匆的甩下一句“我是对的,你就是错的,我不管,我不和你说了”乐哼哼着,闷头往自己睡觉的小屋走去..快步走去。
易昊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易炎儿的背影消失,他觉的,他是不能和这个妹妹讲理的。
和她说理,她不听,不和她说理吧,她还有着她自己的一番大道理,然后你又和她说理吧,她又来上一句我不管,我就是对的。
如此的梳理易炎儿的争论方式。
忽然的,他醒悟了:“对付她,我不应该用文的.....而应该用武的。”
“算了,她还小。”
“这次的...还是老样子...记账吧。”
“等她长大成年...老账旧账一起算。”
说道最后,易昊面貌都微微的有些狰狞了。
有一件事情,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有一个小箱子,小箱子里面放着四本比字典还厚还大的本子。
这些本子中,有三本上面是写满了正字的,余下的一本他也写了二十多页的正字。
这一个个的正字,都是他一天天中,睡觉前,一笔一划的写出来的。
每一笔,每一划,都代表着一天中,他因易炎儿的所作所为而受到的苦难次数。
黑着脸,把这些苦难账先记在心中。
易昊抬头看了一下挂在墙壁上的时间。
岁元2033年12月17日10点50分,隅中正七刻。
这个时间点,高不成,低不就,临近中午,有些尴尬。
本来,他是准备出去的,去一趟‘熊岳武馆’内的武道图书馆。
现在下楼坐公交车过去,加上等车的时间,怕是到了武馆,都十一点多了吧。
“真是的,这个臭小鬼,耽误事”忍不出的抱怨。
再次想到这个熊孩子,易昊不免的想起了自己的妹妹,不用他为之操心的‘真’可爱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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