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徐老爷的尸体在正堂,徐夫人和徐家孙女的尸体在卧室……”
陆捕头继续介绍着案情。
沈悦就随陆捕头一一看过现场,心被深深触痛。
徐老爷脖子上被砍了一刀,歪坐在椅子上,地上一摊鲜血。
徐家孙女不过二三岁,穿着一件红色的小袄,也倒在血泊中。
沈悦咬了咬牙,右手握紧了拳头,厉声道:“陆捕头,你一定要查清楚是何人所为,将他们绳之以法!”
陆捕头顿时面有难色,轻声道:“大人,不用查,凶犯留下了血书。只是……只是这凶犯光凭我们东平县的捕快,是……是抓不到的。”
沈悦不解,“这是何故?”
“大人初来乍到,自然有所不知。凶犯是东平湖惯匪李霸,此人武艺高强,有喽啰三百,我们不是对手。他留下的血书在那里……”
说着陆捕头朝身后的一个小捕快努了努嘴。
小捕快会意,快步走到徐老爷尸体旁边,将桌子上的一个茶杯移开,拿起一张纸,回到沈悦跟前,双手递上。
“大人,这是凶犯留下的血书。”
沈悦将血书接过,看了看。
上面的字是用手指蘸着血写的,字迹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是没念过多少书的人所写。
“杀人者李霸也”,一共六个字。
至于写字的血是谁的,自然是受害者徐老爷的。
“大人,据小人所知,李霸杀人,都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杀的似的。所以,徐府的案子,九成九是李霸所为。”
沈悦气得脸色发青,“恶贼,太过嚣张,本官不杀李霸誓不为人!”
陆捕头不敢接话,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沈悦心情平复了一些,吩咐陆捕头道:“你好好勘查现场,我去禀报知县大人。”
陆捕头拱手道:“是,大人。”
沈悦转身快步离开徐府,直奔县衙后院。
王县令的家丁见是沈悦,就进去通禀了一声,领沈悦去见王县令。
“沈老弟啊,什么事啊,咳咳……”
王县令卧在床上,上身垫着几个厚厚的枕头,边说边咳嗽。
沈悦就把徐府血案说了一遍,拱手道:“此等恶贼不除,何以彰显王法!”
王县令咳嗽几声,“沈老弟,你说的是这个理。只是本县捕快不过二十来人,力有不逮啊。”
沈悦急切的说道:“大人,我们可以请府城出兵剿贼啊。”
王县令咳嗽一声,呼出一口粗气,看着沈悦年轻的脸庞,缓缓说道:“沈老弟,实话跟你说吧,要请府城出兵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也别太抱大指望。我在本地做了三年知县,李霸那伙人我也了解,啸聚江湖,狡兔三窟,官兵来得多了,他们就躲得不见人影,官兵来得少了,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沈悦急了,“大人,难道就这么看着李霸逍遥法外?”
王县令叹息道:“那也不是,咱们行文上报知府大人,请知府大人想办法吧。这事就麻烦沈老弟你操办了。”
“能抓住李霸吗?”
王县令似乎倦了,不想再和沈悦这样不通世务的年轻人探讨这个话题,敷衍道:“听天由命吧,要是命中注定李霸要为此事偿命,那自然是好的……”
沈悦心寒如冰,原来杀人偿命这样的天道竟然要听天由命。
不行,一定要诛杀李霸,让他为自己犯下的血案偿命。
沈悦看了看王县令,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知道多说无益,自己也打定了主意,就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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