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殿分为地上和地下两部分,一半见得光,一半见不得光。地下城的危险程度,说有来无回,其实毫不夸张。
可能是长冥太过自信,又或者太过嗜血,地下城的入口没有结界,因为进去的人基本变成了白骨。
心弗睡在床榻上,双眸微闭,却眉头紧锁。
一个时辰后,她终于醒来了,顿觉得四肢酸软无力,她抬了抬手臂,从床上坐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如此陌生。
心弗猜测此处绝非地上,因为房间里连一扇窗也没有,还密密点了些蜡烛,不是山洞就是地下。
一旁的几个婢女见她醒来,互相使个眼色,赶紧上前伺候。一会功夫,又是饭菜,又是热水,又是要帮她沐浴更衣,忙得好不热闹。
等等,热菜热水的也就罢了,这沐浴更衣未免有些夸张了,心弗心弗一头雾水,这是哪里?
房里黑洞洞的,只有些许萤火点亮着,黑暗中透着的阴冷,让她觉得很不舒服,这些人,看穿着不像赤羽军,她也从未见过。
她没有问自己在哪里,她知道这些人素来只会听命行事,其他一概不管的,即使她问了,她们也无法回答她。
心弗不明情况,便想着吃饱喝足再做打算,她抓起一根鸡腿,啧啧有味地吃起来,一副很久不沾荤腥的样子。
婢女们看她如此吃相,竟也一个个面无表情,也不搭理她说的闲话,心弗心想自己的判断没错,这就是一批只知道伺候人的主。
心弗微微叹息,心中暗自思忖,赤羽军应该很快能看到她发出的信标,唉,眼前这些木头人,究竟是敌是友?
想起这些天沿途发生的事,大荒的局势复杂,或许她原本就不该来蹚这趟浑水。
吃过饭,婢女们收拾碗碟,各自忙活各自的,再没有人理她。
她还是试着找人说说话,想套点信息出来,总不能坐以待毙,可婢女们似乎集体变成了哑巴,一个个缄口不言,弄得她好生没趣。
“能唱首歌吗?”
没人理她。
“不会唱吗?弹琴?弹琴也行!”
还是没人理她。
良久的徒劳无功以后,心弗双手托腮,无奈的坐在床塌上,两眼已经呆滞。她打算好了,不管是敌是友,如果再不来人,她也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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