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把精致的匕首,上面镶满了各色的宝石,只是它里里外外透着一股邪气,宝石虽美却黯淡无光。李淑瑜紧紧地握着那把匕首,直握得骨节泛白。
香蕈就这样僵在原地看着李淑瑜一边轻蔑的看着自己一边向着自己逼近。虽然她并不想那样被动,但是那把匕首散发出来的气息已经慢慢缠住了她的经脉,她的法力一点也发挥不出来了。
李淑瑜没有多说什么,她狠狠地把匕首插进了香蕈的身体。她实在是迫不及待了……她怕这一天到来,却又一直等着这一天到来,她忽然等不下去了,哪怕是一刻钟。
血,从香蕈的腹部流了出来,李淑瑜看见那些鲜红的血一股股地流下来顿时感到异常的畅快。她这时候才放心的嘲笑她,羞辱她,来发泄自己这些年的怨恨。
“很痛苦吧?可是这些年来我的痛苦又有多么的大!你觉得是我拆散了你们是么,你错了!他从一开始就不爱你,你这个妖精怎么配让他去爱!”说着,她用手指蘸着香蕈的血,又把沾满鲜血的手指放进嘴里舔了舔,嘴角微微上扬,十分快意地继续道:“你知不知道,这把匕首,是老爷给我的!是他亲口对我说的,让我亲手杀了你,为他报仇!”随即又略显惋惜地说道:“这些话,他本来是要亲口对你说的,可是你的性子也太急了一点儿,总是不肯听他把话说完,竟然就那样把他给杀了,如果是夫妻俩,怎么能一句话都不说就动手呢?”香蕈怔怔的听着她的话,喃喃道:“报仇……他对我的,竟然是仇恨……竟然是仇恨啊……”李淑瑜吮吸着手上的血,淡淡道:“不然还是什么呢?他让我杀了你,让我喝干了你的血,你说说,他该对你有多恨啊?”香蕈厌恶地看着李淑瑜,口中粗鲁地骂道:“放屁!恨又怎样?再者,我又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你以为这样就算斗过我了么!你别忘了,你那宝贝儿子……”
这句话就像是晴天霹雳。李淑瑜的气势一下就垮了下来,她那镇定的神色,那恶毒的眼神,那无所畏惧的架势,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她那慌张的神色,那担忧的目光,那手足无措的举动。她立即由一个目空一切的女皇变成了个软弱的女人,一个可怜的母亲。
“你、你把我的儿子怎么了?你这妖精……”李淑瑜把匕首架在香蕈的脖子上逼问道,她的手因为激动而颤抖着。尽管言语间没有一丝客气但她的语气就像是个乞丐,就好像她不是在质问香蕈,而是在求香蕈说出来。
香蕈眼中满是得色:“你应该问问你自己才对。你看看,我的小腹里有什么?”
李淑瑜听罢不禁笑了,她指着香蕈,嘲道:“你真是疯了,难道说他还在你的小腹里不成?哼,我看你是想儿子想疯了,我儿子怎么会在你的肚子里?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哈哈,当真是好笑之极!”香蕈静静的看着她笑,一直等她笑完了,才道:“你倒是伸手去拿出来,看看这天大的笑话到底有多可笑!”
未及她说完,李淑瑜就忍不住伸手向她的小腹探去,笑归笑,更何况那笑不过是用来掩饰恐惧的道具罢了。李淑瑜在香蕈的腹间摸来摸去只摸出了一个手指大小的卷轴,那卷轴被匕首贯穿,李淑瑜只得拔出匕首将卷轴拿出。卷轴上面浸满了香蕈的鲜血,不,那似乎不是,因为鲜血正从那里涌出来。
李淑瑜心下一凛,手微微颤抖地慢慢地将那卷轴打了开来。
那卷轴上面有一幅逼真的画,那幅画画的正是她的儿子。可是,为什么么会有血?为什么那“画”的表情那样痛苦?
“真是可惜啊,明明得手了的……”香蕈看着李淑瑜的摸样,半是嘲讽半是快意的说道:“不用再看了,他已经死了。而且,还是你亲手杀了他的。你刚刚还在高兴地吮吸他的鲜血……你说这是不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啊?”
李淑瑜拿着卷轴的手瞬间失去了气力,那个沾满鲜血的卷轴无声的摔在雪地上,像是瞬间绽放在白纸上的红梅。
楚良寿就这样从卷轴里摔了出来,他的脸上满是恐惧,而这恐惧已经定格了。
“李淑瑜,就算是和我同归于尽,你还是输了!”香蕈大笑出声,只是这笑似乎竭尽了全力,笑声中有些许解脱,有些许释然,有些许无法放下的恨,更多的是复仇之后的快感。笑声很短,最后一声笑被一口涌上喉头的血生生地截断了。但是香蕈没有倒下反而在此时骤然出手,因为就在刚才,她的左手冲破了束缚,以迅雷之势插进了李淑瑜的胸口。
李淑瑜永远都不会想到香蕈还能够出手,就像香蕈永远想不到李淑瑜会压制自己的法力。她的胸口被穿了个大洞,心脉被生生切断了。只是香蕈这一下用力过猛,竟没有余力把手抽回来,更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将李淑瑜的心捏成一滩烂泥以泄愤。香蕈的手就插在李淑瑜的胸腔里,身上溅满了李淑瑜的血,样子莫名的有些好笑。
悬崖下的那些人还是僵在原地,不过不是因为惊恐。他们的双眼直勾勾的,瞳孔放得很大,身体似乎至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一分一毫,雪花一片一片的堆积在他们身上,可是他们好像没有知觉一样……
霎时间,一股诡秘的气氛在这茫茫大雪之中悄然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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