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飘沉默,莫秋觞也不催她,只是淡淡的喝着茶。
“血腥味。”云飘忽然开口,“那天晚上的那股血腥味,自从进了那宅子,就一直在我身边笼罩。”
莫秋觞给她满上一杯茶,“你说吧,说到说不下去的时候,不要勉强自己。”
云飘闭上了眼睛,那浓郁的血的味道又回来了。
“我在一条街上走着,推门时,娘正看到我,还骂了我,‘你怎么自己回来了?’我记得娘说完这句,就哭了。她把我往屋里拉,我哭闹着不去,这时整个宅子里的人都哭了起来,我也跟着哭,后来娘就向我扑倒,我看到……她的脸上都是血。”
莫秋觞眉头锁在一起,他对面的云飘闭着眼,满脸泪痕,身体也在不停的颤抖,他有点想过去抱一下她,可是他告诉自己不能,他之前已经展示过一次自己的软弱,这次他的心要硬一点,两个人不能就此沦陷。
“你从外面回来的?你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为什么会一个人从外面回来,是有人带你出去的么?此外,你回到家中以后还看到其他人了么?”莫秋觞问道。
云飘缓缓睁开眼,泪珠滚落,她复低下头,“我没有看到别人,连我爹也没有看到,但是我只听到他们在哭,在喊,还有刀剑碰撞的声音。”
“你师父什么时候来的?”莫秋觞望向她。
云飘眉头轻蹙,“师父把我从娘怀里拉出来的时候,娘还跟她说了一句,‘救救她’。所以我师父一直说,‘你娘将你托付给我,我不能愧对她临死之时的遗愿,你更不能忘记你爹娘的大仇。’可惜我却没有如师父所愿,报不了父母的仇。”云飘叹了口气,“至于你说我为什么一个人在外面,应该是我娘将我托付给什么人,然后我自己又跑回家里,所以我娘才会这么说的,但是如果真的有这么个人,我是一点也记不得那人是谁了。”
莫秋觞注意到云飘在回忆的过程中,不住的用手去按压阳穴,知道让她如此去回忆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时候她还那么小,定然痛苦难当,不忍再多问下去,便转了话锋,“今天一天都这么辛苦,你先去睡一会吧,如果暗卫那边有什么消息,我会跟你说的。”
云飘也觉得自己身心俱疲,真的支持不住了,便依言去小憩了。
莫秋觞的心中的疑惑却蒸腾开来,他起身要去连峰屋内找他商量一番,迎面正碰到延平,“你们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延平忙垂手汇报,“公子,屋内的墙壁仔细检查后,发现很多地方都有过修补的痕迹,而且修补的时期不尽相同,并且有的地方,是五年以内补的,然而那墙却是实心的,墙体里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莫秋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地面的搜查,目前还没结束,属下是回来请公子示下,看是否能再增派两个人,天黑前或许可以完成。”延平拱手。
莫秋觞唤了两名管理湖州据点的下属,让他们跟着延平一起去,“这二人也是搜查的好手,你带他们去吧。”
三人领命而出,莫秋觞这才往连峰处去了,此时连峰在屋内摆弄着暗器,见他进来也不答言。
莫秋觞凑近他,将云飘刚才的话,一五一十的都跟连峰讲了一遍,二人讳莫如深,相视而对。
“这件事蹊跷之处颇多,可是也没有什么实际的破绽,还要细查。”连峰道。
莫秋觞眉头紧皱,“我现在在犹豫,是否要将她送回天若阁,有种预感,那可能会是一个比皇宫还要危险的地方。”
连峰无奈的笑道:“所以你即使调查到什么,也不能告诉她,她什么也不知道,或许还会更加安全。”见莫秋觞一副头痛不已的样子,连峰也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都是无奈之举,你用本心对她,或许就没有这些烦恼了。只是你要问问自己,能不能做到,你以前一直都做得很好的。”
“我想在你这里休息一会儿。”莫秋觞也不回答,躺在了塌上,连峰不去打扰他,继续摆弄暗器。
当夜晚间,延平终于带着几个暗卫回禀,请莫秋觞去拿院中一看,莫秋觞听了他们的汇报,知道事出有因,忙叫了连峰跟自己一同前去,并没有叫醒正在沉睡的云飘。
冷月当空,地上的土俱被翻开,映射着洒满院中的清辉,更显得鬼气森森。
连峰都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莫秋觞领着他到白日里挖出青瓷坛的墙角查看。
“原来他们将瓷坛埋放的如此深。”连峰道。
莫秋觞借着火把仔细看了看,“或许这个地方没有砸入夯土,就是预留用来存放东西的,你看这下层土质松动,周边却坚实无比。”说着他接过暗卫手中的剑分别敲打了坑内的土,和周边的土层。
连峰也是连连点头,“这么说起来,的确是。”
莫秋觞又问向延平,“地上没有其他发现了么?”
延平摇摇头,莫秋觞就带着众人向屋内走去。
火把映射之处,连峰和莫秋觞都是吃了一惊,只见墙上或大或小到处都是孔洞,斑驳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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