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脑子那么清晰地去交完了所有的手术费,听取死亡报告书,安抚好身边的他们的女儿。
然后她很快联系好了后续的一切,不眠不休。
“樊馨。”
“妈。”
“嗯。”沈明馨坐在急诊病室的排椅上,看着升起的朝阳。
太阳光大得晃眼睛,一圈一圈的光晕像是要把人给吞进去。
她的目光蒙上一层褪不去的尘埃,像是腐朽的桌台,或是灰蒙蒙的纱料。
手机上亮起闹钟,打开回复箱,空空如也。
是啊,怎么可能还会有呢?
她用她的生日打开他的手机,翻开沈樊樊那个账号隐藏于每日可见下的一条条动态。
重复,无限的重复,从前年开始手账的记录就是一个个轮回,他陪她一遍遍走过他们的回忆,然后只留她一个人在美梦里宿醉。
整整一天,沈明馨回到他们的房间里,从空了一半的衣柜下,翻出那一箩筐信。
翌日,沈明馨的手腕上多了三个墨色纹成的字。
她素来娇气的狠,但这次她没有喊疼。
只是因为这样,每次脉搏跳动的时候,她就能记起他的名字。
她生病了,一种让她渐渐忘记往昔的病。
但有些事情,她不能再忘了。
她翻出他摊开在桌面上的手账,怪不得他每次发动态都是从本子最后往前做的,怪不得他要每天准点发送那两条动态,怪不得每次约会与见面,他总能预判她的样子。
樊柯古。
……
最后的最后,红绳还是没能换到一束盛放的桃枝,但是哪怕有一天她把所有的事都忘了,手账会记得。
手账会默默的记下所有,关于他们,刻骨铭心的爱情。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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