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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是我在打晕那老妇之后,拖拽她时不小心遗失的…嘿嘿……”
“我们今夜再去严府一探究竟,你觉得如何?”
“当然。”男子了然,“大师兄可否需要我去为你置办身新的衣衫?”
“不必。”
修真者大可运用自身的灵力将衣物烘干,这问题虽然问得多余了些,但至少能表明他不是一点歉意都没有的不是?
往桌面儿上搁了一锭银子,他正要离去时,大师兄却还稳坐在原处并未起身。
“大师兄?”
“你下次可否离我远一些。”
……
烈阳烘烤着大地,山脊似被大火不停地灼烧着一般,升起一阵一阵的热浪。
“热死我了!”阿离一手拿着麻布包裹着的冰块儿贴于脸颊处,一手握住蒲扇不停地朝自己上下扇动着。
即便是生活在长满绿荫的山谷里,也无法抵挡住这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燥热。
“你难道就一丁点儿都不觉得热吗?芝麻。”
被她唤作‘芝麻’的,便是阿离昨日救下的那只猫妖。
关于他和红玉之间的事他只字不提,阿离又不好意思去问红玉,甚至他叫什么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想着,既然如此,她便自己给他取一个吧,反正只是图一个方便罢了。
况且他也不反驳我不是?
她哪里晓得,猫妖只是懒得搭理她罢了。
此时的猫妖——
芝麻侧躺在屋子里的蒲团上,那是阿离特意为他去别处花妖屋里‘借’来的“猫窝”,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般形容要比直接用‘偷拿’一词来的好听得多。
对她来说,自己的床还是要留给自己睡滴~
起先阿离担心他会承受不住这烈日炎炎,不曾想他竟还要求她将他的窝给挪到能照到阳光的地方。阿离在惊叹的同时又觉得不满,早知道照顾病人是这么麻烦的事,她宁愿让赵大娘知晓她的身份,直接把赵大娘也给带过来让大娘去替她伺候这位爷。
昨晚半夜芝麻就把她叫了起来说自己口渴要喝水,凉的水还不喝,要喝温热的,想着他是病患,阿离也只得顺着他的意。天还未见亮的时候芝麻就说自己要如厕,怕叫人瞧见阿离又想尽办法给他寻了处隐秘的地方,才回屋不久,他却又说他口渴了。适才她还在为他挪着窝。
总之,阿离觉得她不是救了个可怜的病患,而是带了个‘祖宗’回来供着。那些个伺候着主子的丫鬟怕是也没有做到她这么体贴入微的罢。
作为一颗被大族长捧在手心里的明珠,一个被大娘贴心爱护着的小主子,除了她娘亲,还真没有谁苦着过她。
娘亲……阿离想到此处时情不自禁地摸了摸挂在胸前的琉璃。那是一颗还未着色的琉璃,一颗包裹着芍药花朵的琉璃。
琉璃护着的那朵芍药,便是阿离的生母,刘璃。准确的说,是刘璃的原型。
花妖不似其他妖灵生有魂魄。本身是植物修成的人形,若不幸遇难,便一切都会回到原本的模样,不能轮回,不能再生。
因为娘亲的名字包含着个‘璃’字,阿离便自作主张在凡间寻了块儿琉璃来作她的容器。
她觉得,娘亲的心如琉璃一般纯洁。
娘亲即便是在自己生命垂危之时,都不愿放下自己的执念,对心中那人的念想。
娘亲走的那一天,只让阿离一个人守着她,她说她既然不能安心的离去那便努力让自己平静的离去。她说她不愿自己在闭眼时所带走的世界充满悲伤。
阿离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娘亲煞白着一张脸,她死寂的双眼中透着希冀。本是虚弱无力的双手却紧紧地握住她的,似乎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地说着话:“…你莫要恨他…娘不想让你带着娘的遗憾活下去…所以…你一定要听娘亲的话啊…乖孩子……”
那也是娘亲第一次唤她‘乖孩子’,却也是最后一次。
娘亲在世之时总是骂阿离笨,说她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总是一副笨手笨脚的模样。其实阿离心里是明白的,娘亲这般用意是想让她争气,活得精彩罢了。
“阿离可在?”
此时,门外突如其来的扣门声让屋子里的人神情立马紧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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