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一直没问,你的伤好了吧?”楚安来到桌前边吃边问。
“嗯,不必再上药了。”允诺轻轻扶了自己的刘海,忽然想起段锲给自己剪头发的样子。当时他胸有成竹地对着自己前额的头发一通乱剪,端详良久后挑了眉,苦笑着叫来宫人重新修剪了一遍。
“你不再查是谁构陷你了?”楚安点点头又问。
“暂时不着急了,不过有仇必报。”允诺想了想又问,“你就这么相信我?”
“你会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么?”楚安看了允诺的额头一眼,又说了一句,“苦肉之计,若非逼不得已,没人会愿意做的……啧啧。”
允诺看着面前这个大大咧咧的男生,忽然觉得他有点不简单。
只是楚安方才的话句句所指明确,允诺实在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允诺,既然你会弹琵琶,那我就来教你琴棋书画中的第二项。”楚安拍了拍手,支起一条腿笑着打量允诺。
“我这没有棋盘。”允诺微微愧疚,原来楚安喜欢那种大家闺秀的么?
楚安的确愣了愣,问道:“段锲都不给你配一副?”
“横竖我又不会,也不感兴趣,配了也没有用啊……”允诺低头绞着衣角,声音越来越低。
“那……没事,纸笔总有的吧?”楚安又问。
允诺端了砚台和纸笔。她虽对外皆称自己不爱读书,但却不是真的不读书。
且不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种话世俗偏见她向来不屑一顾,再者,若做作为一个细作,连点文字典籍都不懂,那才真是贻笑大方。
“OK,我来教你五子棋,虽然简单,但说出去也是能碰棋盘的人了!”楚安洋洋得意。
其实是楚安只会这一种棋,作为一个善武不喜文的人,棋盘只是他和妹妹打磨晚自习的工具罢了。
然后这一天,允诺学会了各种棋牌游戏……的悔棋方法。
楚安玩得特别投入,甚至还同允诺堵起钱来,夸下海口要赢走允诺一身珠宝。
奈何手气和技巧不是楚安能左右的,分明他是这个时代棋牌的“开山鼻祖”,却在允诺面前悔了不止一次两次。
楚安胜负欲“蹭”地就上来了,非要赢回男子汉的颜面,两人就这么毫无征兆,玩着玩着认真了起来。
直到门外突然传来苏苏唯唯诺诺的声音:“王爷,您现在不能进去。”
屋内两个杀红了脸的人都愣了愣,旋即楚安抱起自己的东西就冲向暗门。
“你哪来的胆子拦本王?”段锲语气极冷,甚至有些不爽。
当然,一个下人都敢拦他,段锲这王爷的威慑力真是岌岌可危。
当真是宠坏某人了啊。
“可是王爷……”苏苏哪里不害怕呢,只是主子那般相信自己,自己又怎能让主子陷入窘迫之境呢。
“干嘛凶她?”段锲正要开口,便被允诺忽然开门的动作噎住了火气。
“你在做什么?”段锲盯了允诺一会儿,才微微放柔了语气问道。
允诺一歪头,伸手拽了段锲的腰带,将人带进屋里。
段锲叹了口气,还没缓过神来便被允诺猛地压在了墙上。
“夫君这是生气了啊……”允诺仰脸盯着段锲紧皱的眉头,伸出两指将他的嘴角往上挑。
“怎么不好好用膳?”段锲拎了拎食盒,另一只手挽过允诺的腰来。
“我说在等你,檀郎可信?”允诺凑上去亲了亲段锲的下巴,撒娇似的问道。
“嘶……”段锲搁下食盒吸了一口气就要将允诺横抱起来。
允诺见势不妙赶紧跳开,嬉皮笑脸地说道:“其实是我在下棋啦,左右互搏,难分伯仲。”
“……你不是向来不爱看棋?”段锲将晚膳摆了出来。他从宫里回府时听说允诺还没吃晚饭,不由有些恼怒,命人重做了一份亲自带了过来。
“实在无聊,我也可以做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秀阁女郎啊。”允诺将下巴搁在段锲的后背,盯着他俊朗的侧脸笑道。
“你这样就很好了。”段锲转身将人圈在怀里,掀起允诺的刘海看了看伤疤,调笑道,“既是无聊,你来哄哄我,我便解了你的禁足?”
“才不呢,可让我清静一点儿吧。”允诺对线下的生活很满足,有如此正当不为三皇子做事的理由,何乐而不为呢?
当日晚上允诺缠着段锲陪自己下棋,输了要被画脸。其实相比于赌钱,允诺更想看人出糗,只是不好意思打断当时满脸期许的楚安。
可是当允诺看着铜镜里自己花里胡哨的样子时恶狠狠瞪了一旁幸灾乐祸的人,心中极其不爽。
明明下午那般鸿运当头,怎的晚上这么背呢?!
?
很多意料之外的偶然,其实都是情理之中的必然。这是允诺很久之后才懂得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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