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知安闭眼端坐,发冠高绾,一身紫色宽袖长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
“断……断骨之痛还不惨啊……那那后面还有啥”易居白瞠目结舌。
“七日后你且去看看就知道了”
易知安仍微闭双眼。
“为何要七日?”
易居白不解问道。
易知安笑而不语。
外面赶马的裴宋也是一脸疑惑,又万分好奇,心想着七日后定要来看看究竟,还有什么比断骨之痛更痛的。
忽然想起易知安归来那日,轻描淡写的说过自己断了双腿,后得神医相救又经历了蚀骨般的生骨之痛,日夜煎熬。
想到这,裴宋方才了然易知安所说的话是何用意。
不知不觉马车行至西宫,三人一同走进启明殿内,面见了天子乐长庆。
“拜见陛下!”
“快快免礼,平身!”乐长庆每每召见易家的人都会一改往日冰霜严肃的神情,一脸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样子。
“知安呐!今日是有何事啊?”
乐长庆放下手中的奏章,声音轻和问道。
“来看看太子”易知安答。
易居白见易知安并未说出实情,便偷偷扯了下裴宋的衣角,低声问道:“裴宋,你们是不是又瞒着我在做什么大事?”
裴宋一脸茫然的看着易居白:“没有啊”
易居白又迷茫了,怎么大哥干啥事他都不知道,莫非,大哥这一次是瞒着所有人,闷声干大事??
但,很显然,这次并不是。
“哦?”天子乐长庆惊讶抬头,“你原谅他了?”
“并未”易知安淡莫回应,“只是臣只杀外敌”
乐长庆眼中燃起一丝欣慰,果然是他的血脉,秉性同他一样,原则至上,恩怨分明。
易居白有些纳闷,他见了天子大气不敢出,也不知为何,但大哥每次同天子说话看着毕恭毕敬,却仍旧是一副冷淡模样。
半响,乐长庆莫名的挂起一丝微笑,让易居白看着心里发毛。
“他在太子宫中,你可直接前去,无须通报”乐长庆说道。
“臣这就携胞弟同去!”
易知安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与易居白裴宋二人一同来了太子宫。
……
“拜见翼王!”太子妃见易知安一行人来此,立马恭敬行礼,眉眼带笑。
易知安只平淡的说了个:“免礼”眼神并没有在太子妃身上流转。
裴宋抱拳向太子妃行了个礼,易居白却有些不淡定了,为何太子妃会向大哥行礼,大哥还如此爱答不理??
等到太子妃将他们带去太子房中,半路上他用手戳了戳裴宋:“看到了吗?”
裴宋不明所以:“看到什么?”
“哎呀!就是刚才啊!太子妃向大哥行礼,看大哥那眼神,分明就是无限崇拜啊,但大哥并未回礼而是风淡云轻地让她免礼??这合理吗?”易居白跟撞见了什么机密一样激动。
这太子妃也算是绝世美人,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多看两眼,一双异域风情的眼睛,要多勾魂有多勾魂,高挺的鼻梁,半闭微启的红唇,阿罗多姿的身材,只可惜好白菜被猪拱了,便宜那昏庸太子了,易居白忍不住心中叹息。
裴宋扶额说道:“你同王爷一母所生,为何你这么八卦?”
然后大踏步向易知安方向走去,剩下易居白呆在原地。
我。。。八卦了吗??没有吧……
随后易居白也追了上去。
……
易知安将一颗汤圆大小的药丸赛进太子乐康的嘴里,但好像那药丸太大,原本紧闭双眼呼吸平稳的太子,瞬间面目通红,微睁的眼睛翻白起来。
太子妃看着有些于心不忍,正准备开口,易知安头也不抬的说道:“太子妃无须担心,这是治腿的药,若不忍直视,还请太子妃回避。”
闻言,太子妃便轻巧退了出去。
易居白瞧见,震惊不已,那药丸那么大,太子现在半死不活的,被这么搞一下岂不是要直接归西?
赶紧阻止道:“额……大哥……这药丸是不是有点大了”
“大什么大,你和王爷都是吃这个药才活过来的!”裴宋气不打一处出嚷道。
就这点苦,他还觉得便宜了那昏庸太子。
“小易,过来”易知安轻声唤道。
易居白乖巧走了过去。
“捂住他的嘴,让他咽下去”易知安起身坐到一旁,倒了杯茶悠闲地喝着。
易居白目瞪口呆,只得照做,但毕竟还未真正长大,心性善良的他还是于心不忍,准备拿杯水让药顺进去。
裴宋一眼就看出易居白的小心思,立马一手上去将太子的嘴捂得严严实实的,结果不一会功夫,太子就浑身抽搐起来,满面通红,直翻白眼……
但也没多久,那药丸竟然就滑了下去,易知安有些微怒,重重将茶杯放在桌上。
“回府!”
易知安起身走了出去。
裴宋和易居白连忙跟上前去。
“都怪你,叫你瞎插手”易居白一边走一边数落裴宋。
“要不是我,那药能挨那么久才滑下去,不早被你用水灌进去了!”裴宋也不甘示弱。
约摸过了七天,易居白果真跑去太子宫观戏,近乎三个月,太子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皇宫,不论白天黑夜,以至于精疲力尽,虚脱至极到须得用药来提神,有力气了继续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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