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宵前去酒楼吃饭,手中有了银钱,不禁尽捡大鱼大肉点,填饱五脏庙,那元邶还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大街上来往如潮的人流
旁边一桌人正对奉先镇近日发生的奇闻异事津津乐道,本也没在意,但听他们提到了郧老爷,颜宵不由留了三分注意,只听一人纳罕地说道:“不知郧府近日发生了什么事,自从他家公子死后,便闭门谢客,昨日竟将一众家丁赶走,神神秘秘地不知出了什么事?”
颜宵仔细一想,那日确实府里除了芸娘和郧祥,不见其他人,但也许是道士施法驱邪,怕吓着众人,才遣散家丁,现在看来,或许有其他隐情
另一人拍着胸脯,仿佛自己万事知晓的样子,大笑着道:“这事儿啊,别人不知道,但我知道。”
桌上其余的人纷纷催促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快说来听听!”那男子抿了口酒,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故意吊起众人的胃口
那正将算盘拨的噼里啪啦响的账房先生见此,嘲讽一笑,不禁插嘴道:“你这个小子,整天只知胡吹磕牙,哪里知道府门大院的事?”
男子禁不住激将法,急得涨红了脸,忙抢言道:“我娘和那院里的芸娘交好,她告诉我娘,郧老爷请了道士仙师在除妖……”说完连忙住了口,懊恼自己的失言多嘴
不知是谁说了句,“原来真是妖怪吃人,不知妖怪捉到了没有?”
那男子喝了点酒,醉意微醺,也就渐渐放开胆子来,毫无顾忌地道:“那可不,否则我们镇上这两天也不会如此祥和太平。”
众人纷纷附议道,郧老爷不愧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官府都不敢管的事,却是郧老爷出头,请了术士来驱邪,当真是宅心仁厚,为民请命
元邶神色一晒,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端起酒杯,抿了口酒,呛得满脸通红,不解道:“咳咳……如此难喝,也不知为何那么多人爱它?”
颜宵忍俊不禁,看了看那张微红的俊脸,笑嘻嘻地说:“这你就不懂了,世人喝酒喝的可不是酒,而是应景应情,有人喝酒只为助兴,有人喝酒只为酩酊大醉,暂时忘却烦忧,有人喝酒纯粹是因为嗜酒如命。”
元邶清澈的双眸迷蒙地看了看她,声色悠悠地讷讷道:“你对这个怎么知晓得那么多?”言罢又忍不住打了个酒嗝,完全没有一点往日清冷出尘的肃然模样,“咚——”地一声倒下,额头敲在桌上,发出很大的响声,引得四周的人转了话题,纷纷侧目而视
颜宵尴尬地笑了笑,不知如何是好,有好事者言语轻浮地建议:“娘子,还不把你家郎君拖回家去?小心一会儿当着大家伙的面,耍酒疯。”
四周一片哄堂大笑,饶是她再不经事,也听出这浑话的弦外之意,不由羞恼不已,偏此人又醉的人事不省,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还逞能!颜宵气愤地锤了他两拳,然后拖着他沉重的身子,走到人迹罕至的巷口,青光一闪,离开了奉先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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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的庙宇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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