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早朝,皇上跟大臣们说着纳新的事,决定了让之前名单上的人择日进宫参选,原本不想让自家女儿进宫的那些人现在都一个个喜出望外,新皇登基前途无量,大富大贵的日子都在后面呢,都巴不得跟皇上攀上姻亲。
棕旻回家的一路乐得合不拢嘴,虽然亲生女儿没有这等福气,好在义女因祸得福,这三年来的相处让棕旻和淳儿有了感情,不比亲生来的感情深,但是借此机会,让淳儿参选嫔妃,若是能成,那吉尔特家也算是沾光耀祖。棕旻打着如意算盘,先皇活着时就想利用淳儿救烨姚的命,新皇登基又想利用淳儿稳固自己在朝廷中的地位,炆图觉得这样做有些无耻,毕竟是自己的爹,又怎么敢忤逆呢,顺其自然吧。
棕旻回到家叫来淳儿说:“淳儿,现如今有件事要与你说。”
淳儿好奇的问:“父亲什么事?请说吧。”
棕旻整理心情好言好语的说:“是这样的,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这三年间我也派人打听过你要找的人,却迟迟没有消息。你既是我义女,我就拿个大,替你张罗婚事。”
淳儿听到突如其来的消息有些惊慌失措,还想着能找到尚云与他结成连理,刚要推辞就被棕旻抢了话:“淳儿啊,实则现在宫里下了旨意,每位臣子都要提上入宫的名单,你也知道烨姚已然嫁人,我能交出的名字为你一个了,为父也是替你着想,你要是飞上枝头变凤凰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是父亲,我一介平民怎配得上那么尊崇的地位?”淳儿眉头紧锁。
“配不上自会让你回来,但时候义父再帮你物色也来得及。”棕旻循循善诱,你等淳儿同意。
“但是父亲,我……”淳儿无力反驳。
“你什么?你若是不进宫那便是抗旨不遵,吉尔特全家都会被你连累,我与你有救命之恩,你忍心让你的父兄妹妹为你的任性陪葬吗?”棕旻脸变得严肃起来,软硬兼施。
“这……”淳儿思考了一下,咬咬牙说了个字,“好……”
“哎……这就对了嘛。能成为嫔妃可享一世荣华,不能成为嫔妃你再回来,为父再为你找个富家子弟,只要你先答应进宫总是不会吃亏的。”棕旻展露笑容,心里放下一口气。
晸历皇朝崇麚元年八月二十六清晨,在棕旻和炆图的目送下,淳儿坐上马车,康叔和芙柔分站马车两边,送淳儿进宫。天气不冷不热,淳儿穿着青蓝色的素华染鸢裙,打扮精心,没过多久,马车过了宫门。淳儿时隔几年再次走过这个宫门,心里想着在宫里初遇见太子时的场景,然后又想起在莺燕楼与太子那晚。现在进宫就是要嫁给太子了吗,顿时心情复杂难受,不知道自己对太子到底是何情谊,或许现在该改口叫皇上了,可是三年已过,皇上还是从前太子那般温柔如初吗,自己不知道答案,也不愿意猜测答案。
马车来到人群聚集的地方,这里就是各个宗亲大臣的女儿等待纳新的集合点,淳儿心情忐忑的在芙柔的搀扶下走下马车,看见前面有位姑姑在核对名单,于是也走了过去。
姑姑大声的喊着名单上的名字:“户部侍郎吉尔特棕旻大人之女吉尔特博淳小姐!人来了没有?”
淳儿快步上前应和:“来了,我就是。”淳儿颔首说了声,“见过姑姑。”
姑姑上下打量一番非常满意:“嗯,很标致,有大户人家的风范。”一指身后的几个姑娘说:“博淳小姐跟在她们后面站成一排,先进去吧。”
几个人来到一个房间门口,领队的姑姑说:“纳新之前先验身。一个一个来。”
淳儿一听,心里大吃一惊:“什么?验身?自己的身子早就被太子给……虽然太子就是皇上人是没变,自己这样嫁给皇上不算丢了名节,可是让他人知道自己没有了清白还跑到宫里,即便被轰出去也没脸见人。”淳儿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办法,在队伍的尾端原地转圈。
皇上知道今日纳新,不是自己的意愿,可是又好奇想知道来的都是什么样的人,独自一人悄悄地跑到宫门看热闹,谁知道路过的时候瞧见一个好似淳儿模样的人,在队伍后面焦急的原地打转,于是皇上试探性的靠近了一些,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那人正是淳儿。
皇上百思不得其解:“淳儿不是在莺燕楼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难道是参加纳新?可是纳新的都是宗亲贵族王公大臣,淳儿是怎么进来的?为了找我吗?要真是这样,就把她留下也好。她这是干嘛呢?”皇上眼神一变,心中一颤:“糟了!验身!那晚和淳儿……万一让人知道淳儿不是清白之身一定会把她赶出去,或是让别人知道是我在莺燕楼把淳儿给……两个人都会被世人诟病。看来只有自己出面,打断验身才行了。”
眼看大家都验完身子,只有淳儿在外面等着,皇上突然现身,拉过淳儿带到一旁。淳儿被人拽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定睛一看是皇上,脱口而出:“皇上?你怎么……”
“嘘……”皇上扣住淳儿的嘴巴,小声说,“小点声,别让人发现,不想被验身就跟我走。”
一路无话,淳儿被皇上拉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听见皇上指着前面一块空地说:“一会儿纳新的人会在那里等着,你悄悄过去,站到队伍后面。”皇上丢下淳儿一个人走了。
没过多久,有个太监领着一群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来了,淳儿趁人不注意,一闪身混进队伍走在后面,等待面圣。领队的太监嘱咐道:“待会五个一组的上前,跪在地上,目不能直视,直视圣上如同刺王杀驾,会满门抄斩。然后逐一自报家门。能被皇上留下的就会给位分赐封号。位分由低到高依次是:美人、佳人、贵人、嫔、贵嫔、妃、贵妃、皇妃、皇后。就看你们能否得皇上青睐,是去是留全凭你们自己个儿的造化。”
正殿之上,皇上居中而坐,左边是太后,右边是皇后,三人共同挑选嫔妃。
殿门口五位贵家小姐跪在地上自报家门:“民女喜塔腊氏淑文,拜见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民女供奉并蒂玉莲,愿皇上皇后鹣鲽情深,供奉一盆不老松,愿太后容颜永驻。”
太后率先开了口,笑道:“哈哈哈,好,好,真是有心了。”转头跟皇上说道:“喜塔腊氏供奉珍宝当真是用心,既然奉上贡品,便赐封号为奉可好?”
皇后听到此处心中一震:“奉与凤同音,难不成太后有立凤后之意?”眼下不敢露出声色,对着太后款款笑道:“
母后说的是,这姑娘确实招人喜欢,既然母后已经赐封号,臣妾不可说什么,只是臣妾也想一表心意,还请母后恕罪。臣妾想着这喜塔腊淑文恭敬谦和有礼,其实封号为恭也无不可。呵呵,臣妾一点愚见,母后可别笑话臣妾。当然,到底赐什么封号还要皇上定夺了。”
皇上把话接过来:“淑文的封号还是文这个字更贴切,既然母后喜欢她,先留下就是了。”皇上跟外面的公公交代:“留下,赐美人之位,封号为文。”
看过了后面几个人,太后都摇摇头表示不太满意。看来看去,实在没什么兴致了,皇上一直等着淳儿出场,又来五个姑娘,这回这五人里面,淳儿真的出现了。
轮到淳儿开口:“民女吉尔特氏博淳,拜见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太后第一眼看这姑娘眼熟的很,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说了一句:“抬起头来。”
皇上不露痕迹的笑了一下,试探的跟太后说道:“母后,这吉尔特家的姑娘甚美。”
太后也觉得淳儿的模样很标致,点点头道:“嗯,是不错。这么美,就赐封号为美吧。”
皇上眼睛一转,提了一句:“母后,封号为美,位分为美人,这美美人叫着实在是别扭。”
太后抬起眼,问皇上:“那皇上的意思是?”
皇上笑道:“不如就封为佳人罢。”
太后一听:“美佳人?”
皇上点点头:“正是。”
太后收起笑容:“皇上是当真喜欢她呀,见一面就破例升了位分,那便依了皇上的意吧。只盼她不是扰了皇上心思的红颜祸水。”
皇后插了句话:“母后,请安心,后宫有您镇着谁也不敢造次,臣妾也会提点这位美佳人,让她安分守己的。”
太后这才点头:“那就最好。”
淳儿磕头谢恩。后面又筛选了几人,前前后后一共过目五十一人,最终又封了柳美人,玉美人,宝美人,谦美人,连同文美人、美佳人,一共六个人被留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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