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菀被红绫军压着进了营帐,刚掀开帘子便闻到冲天的酒气,地上倒着乱七八糟的酒瓶子,李成霖醉倒在一旁,手上拿着的酒瓶正往外淌酒。
那个带着她进来的红绫军目不斜视地行了礼,人慢慢退出去了。
整个军队扎营在此,除了主帅之外处处纪律严明,也不知道该说不愧是燕帝手下训练出来的红绫军还是李由在的时候将一切都打点得条条是道。
林紫菀走上前,扶起一旁的酒瓶,手拍了拍李成霖的脸蛋:“太子!太子?”
一动不动,呼吸均匀,毫无疑问地醉生梦死。
林紫菀环视整个大帐,床被叠放整齐,显然是有人进来收拾过。案台上放着笔墨纸砚,林紫菀手轻轻擦过砚台,捻了捻手上沾上的墨迹,墨迹未干。
几步快走到帐前,掀开帐帘一角,原本四散的红绫军整齐地守在帐篷外头,手上长枪在日头下泛着冷光。
她知道,中计了。
李成霖还是一样的昏睡不醒,林紫菀闲得无聊,只能盯着他那张被酒色泡得浮肿的脸陷入沉思。
帘子被拉开,两个红绫军走了进来,一个送饭菜,一个拿着火折子点火,林紫菀知道天晚了,该吃晚膳了。
可这人总不会就想这样养着一个闲人吧?
“我想和你们主子谈谈。”林紫菀手撑着下巴,表现出十万分的真诚。
可惜真心被当成驴肝肺,没有人理她。所幸她最多的就是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成霖醒了,那双浮肿的眼睛只扫了她一眼,便挪动着身子朝桌子上的饭菜扑去,狼吞虎咽起来。
“这位大哥,你是多久没吃饭了?”
没人理她。
林紫菀越看李成霖的状态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人双眼无神,对一切都满不在乎的样子难道真的就在潜意识里对那个皇位紧抓着不放吗?她当年也在刑部待过,见过不少有烈性的囚房,那些人在不见天日的牢房里关押久了便是这幅不生不死的模样。
林紫菀眯起眼睛,觉得她不能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不是她把李成霖杀了就是李成霖把她逼疯。
原本想等着夜晚行动,结果没过几个时辰大帐外便传来匆乱的脚步声和十分熟悉的谩骂声,
“敢把爷爷带过来,有种就别让爷爷走!爷一定将你们老巢掀得天翻地覆!你们给爷等着!”
“扑通”一声,那倒霉蛋屁股着地,头磕在桌角上,将桌上的饭菜撞得摇摇晃晃,林紫菀急忙挪开桌子,守护饭菜。
转过头与李泗滨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来了?”
李泗滨又是欣喜又是心酸,表情几经变换,终于低下头羞愧地说了一声:“帮我把绳子解了。”
松了松手臂,李泗滨踢了踢地上躺着的李成霖,林紫菀看出他在强忍着将人拖起来揍一顿的冲动。
“你许久未归,暗卫那边又查出那个孩子的消息,说是人就在叛军之中,根本就没有跟着李由流落在外。废太子李由他借机提出要让我换那个孩子”
“卫骊同意了?”林紫菀危险地眯起眼睛。
李泗滨羞愧地低下了头,道:“我这不是急吗?”
林紫菀摇了摇头,无力谴责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推了推饭菜,道:“吃吧,吃饱了好上路。”
余生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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