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兄妹的母亲、左将军夫人出生蜀地,偏丈夫是个江南水乡的公子哥,半点辛辣不沾,林玄庭随了她爹,儒雅俊秀,连口味也是学了十成十,林紫菀随了母亲,无辣不欢,惯爱大鱼大肉,最受不得这些清汤寡水的。
她动了几筷子便百无聊赖地放下了,重新把视线放在了对面坐着的少年身上。
“听闻卫兄读了许多书,如今一看,果然是像从书堆中钻出来的,满身书卷气,我就不行了。”林紫菀似假似真地叹了一口气,只是眼波流转,脸上笑意更甚,连人带着屁股上的椅子往卫骊身旁挪去。
“父亲常恨我不爱读书,半点学识没有,丢了他的脸子,可我心里始终不服,那些吊书袋的夫子呆板无趣,让人听得昏昏欲睡,原本书中本该藏着的黄金屋也变成乞丐窝了。”
她脸皮厚得很,明明是她自己顽劣不堪,倒是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在夫子身上,卫骊向来尊师重道,哪里听过这样欺师灭祖的话来,想来也是年纪小,哪里斗得过林紫菀这样的老司机,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林紫菀心满意足地将凳子挪到了卫骊身边,离得近了,才闻得他身上淡淡的香味,竟像是上好的端墨带着的浅香,林紫菀不禁偷偷一笑,还真是从书堆里爬出来的。
“青儿,不可胡闹。”林玄庭见惯了林紫菀胡闹的样子,倒也不至于大惊小怪,只当她顽劣,再者,在外人面前总要与她留几分面子。
林紫菀嘿嘿一笑,视线往下一瞥,却没瞧到白色的袍子,侧过头一看,好家伙,卫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又离她远了,方才分明没有听到他挪动椅子的半分声响。
“林大哥,父亲的嘱托已转达,该告辞了。”卫骊站了起来,朝林玄庭施了一礼。
林玄庭知晓他性子淡漠,也不强留,笑着道:“替我问老师好。”
卫骊点了点头,转身便要离开。
林紫菀看着他白净的侧脸,因为年纪小所以还带着些许的婴儿肥,白嫩地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捏一捏,偏又带着这副“只可远观不可近玩”的姿态,让人心里痒得很。
所以,她鬼事神差地伸手抓住他的袍子。
等她回过神来,便望向一双带着隐怒的眸子,那双眸子好看得紧,顺着目光,看到自己剥了素粽后的手和沾着几颗米粒的白净的袍子。
“呵呵呵。”林紫菀快速地抽回手,背在身后使劲在自己的衣裳上擦了擦,越尴尬笑得越真诚,这是林紫菀在现代训练出的保命绝技之一。
“卫兄,以后你我便是兄弟了,我见你实在是投缘得紧,一见着你心里就欢喜,只想日日夜夜都与你畅谈,你可别嫌弃我这个朋友太过浅薄啊。”
她没脸没皮的,让她放过这么好看的少年心里实在是不甘,那逗弄的心思如草长花开一般漫天遍地地涨了起来。
“青儿!”林玄庭这会儿倒是真的有几分急了,这卫家的小公子芝兰玉树、脾气极好,但也不是能让她这般挑拨的理由,这……
林紫菀不顾身后兄长的警告,眼睛直直地看着卫骊,手微微收紧,心里竟有几分紧张。
卫骊垂着眸,眸子里闪过几分疑惑茫然,最后略微皱起眉,双眼看向林紫菀,思索了一会儿,才道:“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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