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珠——
若说人生如朝露,她便是驻留在绝艳花朵上,那片最美花瓣中的晶莹。
女人太过美丽,会成为一种公敌。
客印月这种姿色平平之辈,由羡慕而生嫉妒,由嫉妒而变扭曲,由扭曲而最终自取灭亡。
命运,一切都是命运作祟。
妄担着一个母仪天下的名,磨砺七载,直到子死夫亡剩下孤家寡人独自。身世如谜,危机重重下被迫步步谨慎,直到魏、客双双败亡。
也不全是命运,她倔,比驴还要倔。还犟,比牛还犟。
读书、读书,读出智深如海,也读出华章下的人生险恶与污浊。她没有势力,谋立信王是迫于自保,偏生还要想让小叔子终生感激,还想让小叔子超越以往。
妄想的道路尽头,只有等待许久的失落。
她不想孑然一身到死。自以为是地编制起属于自己的臆想势力,等到轰然倒塌,才晓得依旧是水月空花。天变了,人心也变了,仁义孝悌的华盖萎塌了,于是有阳光直射到坚硬外壳重重包裹中的脆弱。
再美再犟也还是女人。人总会犯错,女人也不例外,若干年之后她问那个错误。
“当初上我的床是不是很得意?”
“是有点。”
“那现在呢?”
“现在?应该轮到某问你才对,肥婆。”
伴随着大白眼,她成了肥婆,西域周边最有权有势的肥婆,因为总理藩国除军事之外的一切事务。
放下书卷,坐入三尺衙案后手握权柄,一开始是被迫,到后来倒成了爱好。所以,她全力支持曾经小叔子东山再起,也支持手下一帮混用东西体制的新旧手,去更大的舞台上吹拉弹唱。
直到最后,她男人说:“别野啦,该回家了。”
她方拍手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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