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吃了一惊,扭头往院子里看去。
黑暗中站着朱木匠七岁大的孙女,小小的身影被厢房透出来的灯光映得隐隐绰绰。小女娃似乎是哭了,两只手抹着眼泪,哭喊道:“她不是鬼,她是被爷爷害死的!”
一对少年少女加上地上的听云都被这句话惊住了,朱大哥怒喝道:“你胡说个什么?!”
“就是爷爷害死的!就是爷爷害死的!”小翠儿哭得更惨了:“呜呜,是爷爷害死了我娘……”
朱大哥冲过去扬手就要往女娃娃脸上打去,却被小郑和阿圆拦住了。
两人遇到这种情况,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好,只能一边拦着朱大哥,一边说些无营养的劝说的话,有大大的疑惑在心头绕啊绕。
听云蹲在朱木匠家正屋的门槛上,也被女娃娃的哭喊搞得浮想联翩,“朱家的儿媳妇是上吊自尽的,这女娃娃又说她娘是被老朱给害死的,难不成、难不成……”
“难不成这朱木匠是个老扒灰?!朱老扒灰搞了自家儿媳,儿媳一时想不开走了绝路,那生下来的那个婴儿……难道是……”
听云越想越觉得合理,一腔心思奔着猥琐的方向越去越远。
这边听云转着猥琐的念头,院子里怒喝声、哭叫声、劝说声乱作一团,朱老木匠养病的里屋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有东西撞破了窗子,紧接着朱木匠痛苦绝望的惨叫就响了起来。
院子中几人愣了一愣,匆忙往这边奔来。听云第一时间回头去看,只看到里屋的黑暗中似乎趴伏着一个高大的人影,朱木匠越来越虚弱的惨叫从黑暗中传来。
静也赶到正屋门前,一把拉住将要冲进去的朱大哥,身后阿圆已经擎起了手中的晶莹圆珠,口中默念,一团白色的亮光从珠子里迸发开来。
白光亮起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呆住了。
小郑和阿圆差点吐了出来。
只见朱老木匠已经被从床上挑落在地,躺倒在里屋正中,此时已然肠破肚烂,眼见是活不成了。那趴伏的高大影子根本不是人影,分明是朱木匠家里的那头高大山羊。
山羊挑破了朱木匠的肚子,此时正低下头颅,羊嘴探进朱木匠肚上的破口,牙齿厮磨间,有鲜血滴落,分明、分明是在啃食朱木匠的肚肠!
高大山羊似是被阿圆手中白光晃了下,眯着眼瞧过来,头顶黑亮的长角闪着冷光,口唇和下颌的羊须被鲜血染成血红,更显可怖。
朱大哥看到父亲被山羊啃食,目眦欲裂,红着眼冲了上去。
小郑和阿圆强忍吐意,各自催动法器。手印再掐,小郑手中墨玉印章爆出一团墨光,倏然飞起,朝屋中山羊击去。
阿圆将圆珠往那山羊头顶用力一掷,也如小郑一般手掐印诀,圆珠去势更疾。将到山羊头顶之时,阿圆轻喝出声,白光倏然乍起,一道白色半透明的剑光从圆珠中猛地刺出,随着圆珠的旋转,往白羊头顶飞斩。
屋中高大山羊“咩”一声短叫,头顶长角上摆,如两只黑亮长刀,与白色剑光铮然交错,发出“锵”的一声,如金铁交击。
白羊迫退圆珠,人立而起,头颅飞速上抬,黑亮羊角恰顶在“藏墨”法章之上,再将法章击飞。
此时朱大哥方才冲至白羊面前,白羊正是人立而起,两只前蹄猛然下落,向男人胸膛踩去。男人下意识想要停住,但羊蹄下踩实在太快,只得往侧面去滚。白羊前半身下落,一蹄踏在朱大哥一条大腿正中,“咔嚓”一声,已是骨断筋折。朱大哥砰一声滚落在地,面部朝下,人事不知。
听云被这一连串变化弄得眼花缭乱,一双眼睛不知该看哪里,心里却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来。
停雪!停雪还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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