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宝銮法师不仅在禁中佛寺,甚至在整个宫中,都可以算是个说一不二、德高望重的人物。南嫘想不明白,魏沁一个心如止水、体弱多病的禁中内尼,怎么会和大名鼎鼎的宝銮法师扯上关系。而且,听这意思,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又是大怒,又是惩罚。
南嫘其实有些欣赏魏沁,觉的这女子很有魄力,也很有魅力。她爱一人时,足够深情,失望时,也足够无情,感性又理智,敏感又果决。如今,见她似乎是遇上了大麻烦,便不由得为她担忧。
芸香看南嫘的样子,有些疑惑:“娘子认识这个法净?”
见芸香并不知法净的身份,南嫘也不奇怪,因为,魏沁自从在禁中佛舍出家后,便深居简出,为人也很深沉寡言,这些年过去,已经很少有人记得她曾是大皇子妃了,她一直孤身一人,连一个侍奉的内尼都没有,她在众人眼中,渐渐的变得像个透明人。
“你也该认得她的。”南嫘提醒道:“她就是之前,和大皇子和离后,入禁中佛寺为尼的大皇子妃魏沁。”
“啊?”芸香很惊讶,她记得大皇子妃,当初,她家娘子还未入宫时,参加宫宴,就瞧见过大皇子妃。
她记得,那时大皇子妃年龄尚小,但已经看得出模样十分俊俏,但带着点孱弱之相,听人说,是因为大皇子妃自小便有不足之症,不过,虽说病弱,但保养得宜,面色不显得蜡黄,反而显得苍白,更有一股子柔弱之美,且她身量未足,愈发显得有一种弱柳扶风似的娇小,那些闺门娘子们,还私下称呼她未“病西施”。
后来,大皇子妃与大皇子那一场闹腾在京城里穿得沸沸扬扬的,大家还可惜,如此和如琴瑟的一对儿人,竟然也会以这般令人惋惜的结局收场。芸香也跟着感叹,但她家娘子说,大皇子妃做的好,是个果敢的人。
这些年过去,她竟然已经不记得大皇子妃当初入了禁中佛寺后,就叫法净。
“娘子。”芸香道:“大皇子妃真是可怜,本来与大皇子闹到那个地步,已经很凄惨了,如今,入了禁中佛寺,竟也要受人桎梏压制。宝銮法师行事有些严格,甚至有时候,有些苛刻了……”
“芸香!”南嫘打断芸香的话,道:“以后可不许再说这话了,宝銮法师是圣上的授业恩师,我们都无资格评判她的任何作为。”
“娘子,奴一时嘴快。”芸香赶紧掩口,自己这头脑简单,嘴也快,总是惹祸,可不能再拖累娘子了。
“其实,法净会有如此遭际,也不意外。”南嫘叹息道:“她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受戒出家后,性子愈发孤僻冷漠,她那耿介孤直的样子,总归会让人不舒服,时日长了,不管是有意无意,总要牵扯出事来的,佛门,哪里真的就能完全得个六根清净呢?何况,还是在禁中佛寺。”
芸香看娘子是心疼大皇子妃,便道:“要不,奴去问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娘子若是想帮她,也好安排。”
南嫘听了,道:“说得也是。”
“那奴这就去问!”芸香转身便要走,行动要多迅速,有多迅速,自然,她想要打听的对象,就是张侍卫了。
“等一下!”可南嫘却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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