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嫘一顿,若那侍女是碧落,步辇里坐的岂不就是阮问心!真是冤家路窄!
“前方何人,这是阮美人仪仗,还不快退让行礼?”那侍女见两人依旧站在前方没有动作,于是抬高了声调,又问一次,这次直接要求南嫘行礼避让了。
南嫘轻声哼笑,她如今可不比阮问心位份低,哪里还需要向她行礼呢!
芸香也明白自家娘子不必再受阮问心的窝囊气,于是抬高了声音,回道:“你是哪个不知规矩的!我们美人与你家美人是同阶宫妃,哪里有我们予你们行礼的道理!”
“胡说!”碧落被人斥责一句,自然恼怒,她气道:“你打量我是那刚入宫不知规矩的小丫头子呢,这样的话也来哄骗我!谁不知道阖宫上下咱们圣上就封了一位美人,就是我家阮美人。你是哪个宫里的,连我们美人都敢拦,好大胆子!”
“过去是只有你家一位美人,今日便改了!”芸香笑道:“圣上刚在福康寿宴上封了我家娘子为美人,还特赐了同二品俸禄。若说身份高贵,我家美人可比你家美人还要尊贵些,要行礼避让也是你家美人要向我家美人行礼!”
“你!”碧落近些日子以来,因阮问心受宠,处处都受礼遇,因而横行霸道惯了,哪里被人如此挤兑过,顿时急了:“你一个小侍女随随便便几句话,以为我就会信了么!圣上何时新纳了宫妃,我们殿里怎么不知!”
“口出狂言!”突然有一人的声音从转角处传来,打断了碧落的无礼叫嚣,那人训斥她道:“圣上要纳何人、要抬举何人,还需要你一个卑贱的奴才应允不成!”
碧落被噎了一下,她抬头看去,来人自紫辰殿方向出来,竟是圣上的贴身侍人,高黎高公公。自己这嚣张跋扈的话,竟然被高公公听了去!碧落一惊,吓得两股颤颤,几乎软倒在地。
“高公公,”端坐于步辇上的阮问心这才开口:“碧落这丫头向来口无遮拦,不过一时嘴快,并无此意。”
“阮美人安康。”高黎虽不屑于碧落这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丫头,却颇受过阮问心几次小恩惠,因此对她恭敬有加,他朝阮问心端行一礼。
“高公公多礼了。”阮问心只顾着跟高公公客套,也不去管方才与碧落起了争执的是哪个。在她看来,无非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低阶宫妃让侍女故意撒泼罢了。若在平日,她还要管上一管,挫挫对方锐气。今日她却没有这个心思,她此时一心想去见圣上一面,探探口风,寿宴上,圣上最后看她的眼神隐有冷光闪动,似乎对她很是失望的样子。她不能让这种情绪发酵蔓延,她得及时做点什么,挽回自己在圣上心中的地位。
“高公公,圣上可是等得急了,让您出来寻?”阮问心道:“公公先行一步,妾马上就到,因给太后殿下抄经耽搁了时间,这才耽搁到此时。”
高公公闻言,略有些尴尬地摸了下鼻子,这才躬身道:“美人不必着急赶过去了。圣上今日要在翰广殿与臣子商量国事,令老奴招呼美人一声,今日不必侍寝,请您早早回芙蕖殿歇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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