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有何事?”芸香正在收拾被褥,忽听南嫘呼唤,连忙快步过来。
南嫘道:“你可还记得,我入宫时带进来的那几口嫁妆箱子收到哪里去了?”
芸香不解道:“您这时找那箱子做什么?咱们进宫后便一直撂在小库房里了,抄检的时候,圣上没让动。”
南嫘吩咐道:“去那箱子里帮我拿样东西过来。”
芸香见南嫘似乎着急要,问道:“您现在就要吗?是何物这样要紧?”
“对,现在就要,”南嫘回想起她当时摸到那箱子的形状,道:“是一个藤枕大小的檀木盒子,盒子上面大约是用金漆描了两朵花。你找到了就拿来给我。”
“咦?您有这样一个盒子么,奴竟不曾见过。”芸香惊讶道。
南嫘冷笑一声,道:“何止你没见过?我也不曾见过。若是现在还不找出来见见,到时候可被它害死了。快去吧,应该在底部的夹层里。”
芸香一听南嫘话里的意思,便觉得事有蹊跷,马上答道:“奴马上就去小库房找来。”
不多时,芸香回来,讶然道:“还真的有这么个盒子!若不是娘子提醒在夹层里,奴怕是找不到呢!”
南嫘心道,果然那东西已经被放进去了,吩咐道:“打开来瞧瞧那些害人的东西!”
芸香道:“这盒子锁着呐,不知钥匙收在哪里了?”
南嫘浅笑叹道:“傻芸香,这不是咱们的东西,哪里来的钥匙,砸开吧。”
芸香于是找来工具,砸了盒子上的锁,打开来略一翻看,不由愣了:“这……”
“可看清里面的东西了?”南嫘听她语气就知道她明白过来了。
芸香不可思议道:“这些信…您早在入宫前夜就烧掉了…奴亲眼看着的…怎会…怎会好端端的又出现在这里?”
南嫘道:“你再仔细瞧瞧,果真是我写的信么?”
芸香认真打开来瞧,这几封信是自家娘子入宫之前与二皇子的对诗,一人一阙,你来我往,当时,芸香很是羡慕这样的情意,直到一道圣旨下来,召自家娘子入宫为妃,这份情意才断了。
芸香看着看着,却觉得不对劲儿起来,这信上的内容竟越来越多一些放浪浑话,她惊道:“这信不对劲儿,娘子品行高洁,就算是与二皇子通信,又何曾用这样大胆的字眼调笑过…这…这些信上的言辞实在是不堪入目,这信是假的!可是这字迹怎么……”
“与我字迹一模一样是么?”南嫘端起茶杯,浅呡了一口,道:“若不是与我字迹一模一样,如何陷我于绝地。也不知背后下了多少功夫,才能模仿得如此相像。”
“到底是何人!”芸香惊道:“竟然如此用心险恶。”
“还能是何人?”南嫘道:“我与她怕是不死不休了。”
“难道是阮问心!”听出南嫘的意思,芸香又惊又气:“她想出这样下作的法子来害娘子,竟如此恶毒,娘子与她能有多大仇怨!她非要置娘子于死地么!”
南嫘叹息:“这仇怨可大了,不仅仅是宫里争风吃醋这点子戏码。”
芸香疑惑道:“咱们之前与阮问心素未谋面,若不是为争宠,她与娘子能有何仇怨?”
“这仇怨可说来话长了。”南嫘道:“你可记得父亲十一年前主判的南郭案?”
芸香点头道:“记得,当时奴虽然年幼,但几乎街巷里都在议论,咱们老相国又主判这个案子,所以奴也听说了不少。说是南陵王郭振业起兵造反,后来被先皇派兵镇压下去,将郭家全族押解进京,判了满门抄斩…那可是震惊一时的大事。”
南嫘接口道:“那你可知道,郭家后人如何了?”
“奴晓得,”芸香道:“郭家子嗣单薄,郭振业仅有个嫡子名叫郭岐山,与他父亲一同被处死了,郭岐山并无子嗣,郭家应是无后了。”
“非也。”南嫘想,若不是她上一世多活了那几年,听闻了后来那些事情,任谁也想不到郭家竟然有后:“那郭岐山为人风流不羁,可惹了不少风流债,更有一位红楼美人给他诞下一女。因其父郭振业为人古板、家风严谨,且其妻王氏又出身南陵刺史家,身份尊贵又为人泼辣、颇有妒名。郭岐山明白郭家是断不肯让这个红楼女子进门的,于是就以友人的名义在外置了一座别院,让那女子与幼女居住。后来郭家出了事,那女子闻讯便带着幼女连夜奔逃了。当查到她时,早就人去屋空,负责此事的小吏怕被责罚,就私自将此事隐瞒了,说查无此人。毕竟坊间虽有此事流传,但那女子并未上过门,到底没有郭府之人真的见过这女子,所以,便也不了了之了。”
芸香惊异道:“娘子的意思是?那阮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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