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安桥还带着点小雨,淅淅沥沥,安桥是一个小镇,小镇中央安桥河缓缓流淌着,安桥横卧在安桥河上。
安桥左右不过二十几户人家,大多临河而建,白的墙,黑的瓦,烟雨中拿着油纸伞缓缓走在河边的人,倒是一派江南风气。
晏书子从清平居出来后,背着古琴,拿着油纸伞,走在河边,一袭蓝布粗衫,长眉若柳,身如玉树,满目温柔,是没有惊人之姿,倒有缓缓春风拂。
晏书子是清平居的琴师,说是琴师,倒不如说是学徒,他的老师,是清平居的严老。
严老是早年来此地,会一手绝妙的琴技,虽说什么也不缺,遂开了清平居,教人乐已,图个开心。
晏书子倒是打小从安桥长大的人,可惜,早年失了双亲,承蒙严老收留,习得一手琴技。
晏书子背着琴,拿着油纸伞,像不远处的茶馆走去。
茶馆里人不算多,也不算少,但在安桥倒是算个热闹的地方了,晏书子将油纸伞放在茶楼旁,抖了抖衣衫上的雨珠,走了进去。
“小书啊!来了啊!”茶馆老板是一位中年妇女,笑着道。
“嗯,梁嫂,今日可还好?”晏书子点点头,走了进去。
“嗯,还不错呢!”梁嫂笑着。
安桥的茶馆不同其他的茶馆,安桥的人们倒对音律下棋喜欢,无论是老人,孩童,在茶馆,除了喝茶,便是下棋。
晏书子也就是茶馆中的弹琴人,本是他师傅严老的,只是严老告诉他,要想弹出好琴,就要进入到生活中。
晏书子来到茶楼中间,有一个小台子,是特地安排的,他稍稍坐好,轻轻拿下背上的琴,放好,低眸,白净修长的手,抚上了琴案。
茶楼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棋的还在下棋,喝茶的还在喝茶,只是烟雨中,茶楼琴声余韵悠长。
……
却罢,晏书子这辈子最爱的也就是琴了吧!
不知不觉,外头的雨停了,晏书子看了看外面,想来,该回去了吧!起身,又将琴细细收好。
这时,梁嫂叫住他道“小书,喝杯茶吧!”说着端着茶放在了桌上,这孩子倒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从小话便不多。
“嗯”晏书子点点头道。
晏书子坐在窗前,端着茶杯,杯中有几片茶叶漂浮着,窗外河水缓缓流着,这是他的家乡,他的依靠。
邻座传来了声音
“听说那宅子内搬来了一户人家”
“什么人家?”
“倒也气派,好像是个大户”
“大户!大户会来安桥?”
“听说是养病来的吧!好想那家有人病了”
“是吗?咋们安桥养病倒也是个好地方”
……
晏书子听着,喝着茶,也并未多心,他们说那宅子也就是前朝留下来的王府吧!
他倒懒得想了,喝了茶,背上了琴,走出了茶馆,拿起油纸伞,向不远处了清平居走去。
……
六月过后,天气便好了起来,天气也渐渐晴朗了起来,偶尔有几天阴着,却也不妨碍河面上的小舟。
晏书子正在清平居弹着师傅教给他的新曲子,师傅刚刚出去了,说是有事,清平居内只余下不多的人。
却罢,不知过了多久,师傅走了回来,师傅着一身青衣,一脸的花白胡子,倒像是个仙风道骨之人。
严老走了过来,站在晏书子旁边,听他弹完一曲,道“不错,书子,你明天和我走一趟”
“去哪儿?”晏书子问道。
“教琴,一位故人的女儿”严老道,嘴角不自觉上扬,似在回忆什么,不一会儿,边走上了楼。
“嗯”晏书子点点头,虽然很好奇什么人能让师傅亲自上门,但是他也不是一定要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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