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是我堂妹,出手相助是分内之事;白若晴初识胡结义,胡结义作风极差,我出言提醒有何不对?”沈若澜笑着说:“光凭这些,没有证据,恐怕景大人也不能断定什么。”
然而眸色渐渐加深。
凶手的目的或许并不只是胡结义,白若晴的死牵扯进来太过牵强,胡结义又死的如此突然,显然是临时起意。凶手为何要杀他?胡结义不过是个纨绔子弟,杀了他只会与丞相府结仇。更何况把她牵扯进来……
而且……沈若澜看向这个男人,景珩的消息太灵通了。
景珩说道:“手下在丞相府里发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东西。”景珩拿出那东西,递给沈若澜,“二公子瞧着可眼熟?”
那是一个香囊,上面绣着青竹,简单优雅。
沈若澜瞳孔一缩,脱口说道:“这是我送给大哥的……”
看来王府之中,有些人不干净。
香囊的款式一样的很多,但是里面填充的香料,沈若澜一闻就能闻出来,这是她用很久才配出来的。
那股香气一缕一缕的,初时清幽若隐若现,中调淡雅,香气不散。
景珩看着沈若澜,说道:“为何会出现在丞相府……二公子,这东西或许是凶手无意间落下的。”
沈若澜竟然从他冷淡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幸灾乐祸,她不免有些沉默,道:“这香囊我让年锦送去给我大哥了。”
沈若澜盯着他,手掌不由捏紧了香囊,“景大人从未去过王府,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景珩将冷掉的茶水倒掉,不厌其烦的重新沏了一盏,“明安堂自有明安堂的手段。”
沈若澜想了想问道:“景大人可有调查白一莲?”
“二公子为何对王妃如此上心?”景珩抬起眸子,目光落在沈若澜脸上,“无论查出了什么,二公子都是最了解王妃的人。”
马车停了下来,已经到了明安堂。
沈若澜眼中划过一丝冷芒,“景大人可知道人面楠竹?”
明安堂人少得可怜,二人走了一路也未瞧见几个人。
“龙鳞竹又为人面楠竹,”景珩平静道,“生长在潮湿阴暗之处。”
沈若澜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景大人消息灵通,不会不知道王府中种了一片吧?”
“龙鳞竹如此少见,若不是有心人引进,怎会出现在南方这种炎热地区?”
景珩停下脚步,转过身淡淡的看了沈若澜一眼,“二公子怎么如此了解?”
沈若澜说道:“曾看过些杂记,有些印象。”
景珩推开门,请沈若澜进去。
屋子里门窗紧闭,空荡荡的只放了一张床,显然是停尸房。
景珩掀开遮尸体的白布,“二公子觉得胡结义是怎么死的?”
沈若澜只看了两眼,就皱眉说道:“勒痕不深,不是上吊而亡,身体表面并无创伤……据我所知,胡结义并没有疾病之类。”
“二公子所言极是。”景珩重新盖上白布,“丞相为了调查出胡结义的死因,愿意把尸体交给明安堂解剖。”
沈若澜惊讶的看他一眼,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丞相这般决定,是一定要找出凶手了。
沈若澜仔细一想,原本应该送到沈若枫手里的香囊出现在了丞相府,或许是有人把沈若枫的香囊调了包,想要把她牵扯进来。但是她沈若澜何德何能,让这人这么惦记她。
难道是想嫁祸于王府,挑起丞相与宁安王的纠纷?
景珩说道:“此行只是做给某些人看,还请二公子见谅。”
沈若澜冷哼一声,你说见谅就见谅,那本公子岂不是很没面子。
“若是二公子想到什么线索,还请告知一二。”景珩送沈若澜出去,说道,“下官提醒您一句,感觉身体有些不适的时候,最好多关心一下别人。”
沈若澜听了这话,脸色一变。
她这几日的确感觉身体有些异样,景珩这么说的话……
她垂着眸子,鸦羽一般的睫毛投下一片冰凉。
她被人下了毒……
沈若澜盯着手中似乎是被忘记的香囊,眸子里逐渐染上深色。
将如此重要的证物遗忘,是有意为之?
她自然是不会相信景珩这只狐狸会这么大意,显然,这是一次试探……与示好。她将香囊放入袖袋,收起脸上的凝重,又恢复成往日里肆意不羁的公子形象。
只是……
沈若澜站在明安堂门口,她是坐景珩的马车来的,现在她一个人要怎么回去?走回去吗?!
沈若澜表示,她一个懒人才不想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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