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怔了一下，而后装作好奇的样子，问道：“你为什么要吓她？她也欺负过你？”

他脸上一热，说道：“她不是欺负你们嘛，我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再说了，你还叫我一声小年哥呢。”

她正巧也有今晚再去一趟的想法，便说道：“那你准备怎么做？”

他又凑近她的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大串话，说得她的眼睛越来越亮，等他说完，她立即说道：“小年哥，你可真聪明。”

她这么一夸，可又把他肚子里的“阴谋诡计”给夸出来了，将刚才说的方法又给润色了一遍。两人商量到了晌午，定好了时间，章小年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青瓷回到房间，陆悠然此时恰好醒了，让她给倒杯水。青瓷端着水过去，伺候着她喝水，同时问道：“姨娘，奴跟你商量件事儿呗。”

“你说。”

“你的亵衣能借奴用一用吗？奴用完就给你洗干净了。”她家姨娘高，亵衣穿在她身上比较长。

陆悠然稍稍偏过头看着她，“你要用尽管拿去，我还能嫌弃你不成。不过，你要我衣服做什么？”

青瓷也没想瞒着她，将章小年的计划给她说了一遍，没想到她来了精神，说道：“尽管拿去用，吓不死她。”

而后她让青瓷将她扶起来，靠在床架子上便说道：“晚上你去的时候，记得用水粉把脸给涂抹白了，要惨白的那种，还有用眉黛将眼睛涂黑了，用口脂将嘴唇涂得像刚喝完血那样。”

到了晚上，青瓷还真按照陆悠然给她出的主意那样捯饬自己，没想到，只是穿着白衣服来的章小年，在院门外看见她这幅模样，也被吓了一跳。青瓷一喜，急忙将他拉进来，给他脸上涂抹着。

两人装扮好了，章小年点上绿色的两个灯笼，一人拿着一个，便朝下人房走去。两人都特意找了比较长的衣服，又有意加快脚上的步子，看起来就跟飘着走似的。

此时，又是万籁寂静，两人到达的时候，各个屋子里都点着蜡烛。两人一进去，便推倒了所有的东西，动静大到将那些人给吓醒了。

天公又作美，突然起了风了，两人到了庄妈妈的房间外，烛光因风而闪烁，皎洁的月光又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了。青瓷开始和昨晚一样唱了起来，而章小年还在那里合了起来。

风声和悠长的声音，可把那些人给吓坏了，一声尖叫发出，便引发了无数声尖叫，而庄妈妈也已经被吓晕过去了。

两人见好就收，在隔壁家丁赶来的时候，便离开了这下人房，而且两人这跟飘着差不多的步子，也将那些家丁吓了一跳。有胆大的跟上去，却见他们消失在绿竹院，院里还有绿色的光，当下不敢再前进，只好掉头回去了。

这第三天，别苑里可谓是人心惶惶，连那些庄户，也听到了别苑里闹鬼的事情，话里还提到了陆姨娘。

等青瓷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那些女人们看见她后都闪开了，此时她的脸，就难看得像个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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