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早晨,周无生一个人静静坐在河边,发呆似地看着清澈水流里一条条俶尔远逝的金色鲤鱼。
忽然,一块石子横飞而来,击起了层层的浪花。周无生回过神来,是尘斩,脸上挂着坏笑,不断抛接着手中的石子。
“发什么呆呢!想家啊小子?”尘斩笑嘻嘻地说道。
“没有···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毕竟自己一个人······”
话还没说完,却被尘斩打断。
“整日屁话连天!你从天上掉下来,砸断了小爷的脖子,就是为了给我发这些牢骚?”尘斩骂骂咧咧。
“我······”
“你什么你!你一个人?告诉你,自小爷那天把摔得稀碎的你捡回来,你就不是一个人了!”尘斩居高临下,遥遥红日悬在他的身后,将他的面目照得很暗,但对于周无生来说已经足够明亮了,足以点燃他灰暗的眼神。
“你记住,你还欠小爷一条命,一个脖子!小爷想要的时候,你可得二话不说给我!”
周无生咧嘴笑了,尘斩也笑了起来。
“对了,你名字为什么这么奇怪?你姓尘?”
“······”
白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孩子,愁地眉头都拧到了一起。
尘斩则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着,不时参言几句:“师傅,你就收他为徒吧,说不定哪天这小子开窍了,念你的好,把那条大黄狗拐来也说不定!”
“可是···你的星卦晦暗,要是收你做徒弟,说不得我也会惹麻烦上身的啊!”
周无生跪的有些手足无措,尘斩告诉他,师傅喜好收徒弟,就是总被人当骗子,这么多年,也只骗了他这么一个野徒弟。
“你肯定有办法的!星卦命气,和很多东西挂钩,又不是改不了,别装难搞!”
白常闻言脸色一青,话被哽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说了。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才张嘴问道:“你愿意更名吗?此名一改,便是了却身后旧路,你可舍得?若日后仍有纠缠,一命两路,届时星卦剧变,吉则大吉,凶则大凶,凶多吉少,你可承担的起?”
“我已无父母,其余亲眷更是闻所未闻,旧日之殇不提更好。舍得,承担得起!”周无生语气坚决,死过一次,本来就了却了旧路,何况旧路已无念想,再寻也难上加难。
“既如此,就改吧,尘斩,待我出行一趟,观他旧路是否已无纠葛,回来后便开始赐名,此期间你可为他推演适合的名字。”说罢,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笑嘻嘻的尘斩,呼气的时候似乎尽力压抑着颤抖。
“我就说嘛,可以的,以后咱就是师兄师弟了,吃香的喝辣的,少不了你!还有,脖子的事揭过,你小子只欠我一条命了!”尘斩很开心,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这么开心,可看着这个有些木讷的小师弟,总是心情会愉快些。
周无生也很开心,总算有个长期饭票了。
待白常回来,已是第二日的晚上了,他前脚进门,后脚就跟进来两个灰头土脸的小家伙。
“叫你们淘气!月归林不是随便就可以进去的,这次是你们命大!下次再碰到月纹灰狼,记得死的硬气些!”白常脸色不好,那天出门时脸色就很难看,现在也是如此。
尘斩依旧笑嘻嘻地,一点也不在意师傅的黑脸。“师傅师傅,赐名吧,就叫周天生!说不定还借得一些气运呢!”
“周天生,周天生!”白常恍惚了一下,语气铿锵道:“周天生!”
尘斩推了一下周无生,周无生会意,立刻跪倒在地。
白常一手按在周无生额头上,沉声道:“自此刻,你,周天生!为我白常之弟子,只需谨记一点!”白常深吸了口气,“不得相信,你有任何从前未断之恩怨,不得相信,万万不得相信!”
最后几个字声若雷霆,激荡在周天生耳边,震慑着他的心神。
“好了,你们滚去休息吧,我累了。”白常将手收回来,面容尽是疲惫,摆了摆手驱二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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