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看谁来了!”周远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防盗门,一进门连拖鞋都没顾上换就大声说道。
卧房的门立刻被打开,原本隐约的戏曲声变得清晰可闻。
“爷爷。”周焕云开口轻唤了一声。
满头银发,身着白色老年背心但看起来精神相当矍铄的老人听见这声“爷爷”愣了一下。待看清了来人,才呵呵笑道:“臭小子,来也不说一声,不是才刚醒过来吗,怎么这就跑来看我这老头子了。”
“爸,瞧您说的,您孙子来看您还用提前报备啊。”周远出言,又转头对着两个年轻人:“你们进来吧,鞋子脱了就行,你婶子一会儿才回来,我先去厨房收拾,焕云,好好和你爷爷聊聊。”于是就提着手里买的蔬菜进了厨房。
刚脱了鞋的周焕云笑了笑,看了一眼身旁的阿艮,有些尴尬道:“本来是想过几天再看您,但正好我这朋友带我来蓝城处理个事情,就顺道过来看看您。”
老头子这才注意到周焕云身后的阿艮:“你才大病初愈,有什么事啊?”
“哦,爷爷,我是焕云的朋友,在蓝城医院上班。想着这里设施齐全些,我正好也认识几个会医术的异能者,就带他来看看,留下后患总不好。”阿艮看周焕云有些语塞,就随口编了理由。
“诶好好好,年轻有为啊,还得麻烦你了。”老头子看阿艮气质出众,心头也高兴,这年头,有个吃得开的朋友很重要。
不一会儿,周焕云的婶婶就回到了家。她是一间小学的教导主任,不像开着小卖部的周远自由,所以下班晚一些。
“今晚就住在家里吧,焕风的屋子一直空着,以前你们哥俩总是睡一屋。”饭后,几人坐在桌前聊天。从这几年的变化不知不觉终于聊到了周焕风。
“风哥一点消息都没有吗?”提到堂哥,周焕云眼神有些黯淡。他去过了以前哥俩在里面嬉笑打闹的房间,就算家里重新布置了,可房间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连灰尘也没落下。
周远摇头:“只知道去了北方。当时很乱,最后一次联系,他在俄罗斯,后来就没了音讯。倒是不少小道消息,说同批去的人遇到了极北地区的妖魔联军,被抓取做了民夫建基地,又说已经被全部害死。”
说道最后,二叔眼睛已经不停地眨动起来,他重重叹了口气。婶婶早已低头抽泣,只有老爷子看起来没多大变化,只是沉默不语。
“二叔,婶婶,你们就别太担心了。”周焕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徒劳安慰一句。
倒是阿艮犹豫了一下开口了:“三年前远行北方的人虽然消息不多,但绝大部分应该并无大恙。”
这一语使得在场其他人都抬起了头。
周焕云心道:“对啊,怎么把这位忘了,这位大小也是个内部人员啊,知道的指定远远多于小老百姓啊!”
“详细的我也不太清楚,但北行者人数几十万,且大多数是青壮年,到了哪里都是香饽饽,日子过得怎么样不说,生命安全还是可以放心的。”阿艮其实刚开口就后悔了,这件事也是中央这几年的工作重点之一,涉及机密。
他们确定这批人在北极,可北极兴起的组织实力很强,各国都无法轻易染指。当年传说北极神藏传承爆发,吸引了世界各国上千万的人前去追寻。
虽然高层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但由于人数太过庞大又时局动荡,所以很难完全拦住这些对力量趋之若鹜的人,最后还是有上百万人去了北方。
为了平复当下之难,华夏不得不短时间封锁了国境,情况好转之后各国又立即相互协定手不许乱伸,所以这件事在国首的办公桌上摆了三年。北极是个香饽饽还是个吃人虎,没有哪方势力是清楚的。
刚开始因为这事也出了好大的乱子,几年过去,声音仍旧不绝于耳,负责的当局愁白了脑袋。但也没有办法,现在的世界就是个雷场,谁也不敢撒了欢的跑。
“政府呢?怎么不去把人接回来?”周焕云立即问道。
“这······”阿艮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巴掌。此事本该讳莫如深,时机成熟当局自会立马出动,现在根本就不该提这件事的内幕。
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这没错,可人民的心也是急切的。给了人民希望而又无法立即采取有效措施,只能平添无数担心,最后导致民愤难平。
将阿艮神态尽收眼底的老头子开口了:“算了,我们这些老的都说不出个一二来,你让这小伙子给你说什么?”
阿艮终于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一眼老头子。话题在略显沉重中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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