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吧嗒吧嗒”抽着烟，任由大安摆布，一脸的享受。

“爹，您现在每天都干些什么？”

“我每天上午或者收拾一下菜园，或者去捡拾游人丢弃的垃圾。吃了午饭会瞌睡一会儿。下午去捡些枯树枝回来或者把这些树枝做成劈柴，还会去收集栗子。”

“明天我和您一起干。”

老人微笑着点头。爷俩洗漱完毕，互道晚安，回屋休息。

第二天上午，爷俩说说笑笑到山路边捡拾游客丢弃的垃圾。老人说假期游人多的时候，垃圾怎么捡也捡不完。现在游人少了，垃圾也少了。

中午，大安收拾着包水饺，老人坐旁边抽烟，谈论着游人的素质问题。

下午，老人把粗的枯树枝锯成段，大安用斧子把木段批成劈柴，垛在原来的老草屋里。屋里的采暖炉也可以烧柴的。长安要给老人运煤来的，被老人拒绝了。说山上的干柴很多，不用那么麻烦，那么浪费。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两人拿着袋子到那棵栗子树下收集栗子。老人收获栗子的方法与别人不同。他用几块巨大的纱网在栗子树冠覆盖的范围，以栗子树为中心，离地三尺的地方布下了纱网阵。熟透的栗子从长满刺的壳里掉落下来，自投罗网。栗子不用脱壳，不会沾上泥土，个个饱满，闪着紫色的光。收集也很容易，而且颗粒不漏。虽然有时会有带刺的硬壳落在上面，也没关系，用树枝把它们推到地上就行了，不会扎到手。

栗子树下，晶亮的栗子一堆一堆的把纱网压得很低，上面还顶着一些绿色的壳。这是一棵很老的栗子树，栗子的个儿小，但口感非常好，甜软清香，入口即化。两人很轻松就收获了大半编织袋，有三四十斤呢！老人说以前的栗子晒干后制成了栗子面，差不多是一年的口粮呢！现在可吃的东西多了，制栗子面又太麻烦，吃的也不多，储藏也是个问题，所以今年收获的栗子大多卖掉了，也送给山上的熟识的人一些。

现在老人已经把鸡舍安到上边去了，山洞里的鸡舍已经废弃了。

大安炒了几个小菜，烫上酒。老人喝酒吃菜，大安煮水饺。屋顶上炊烟缭绕，屋内热气腾腾，温暖如春。爷俩说说笑笑共进晚餐。

吃饱喝足了，大安提议去看山木狼一家。老人说他只在每月的十五这一天和它们在断肠崖上相聚，其它时间都不打扰各自的生活。可大安坚持要去看看两只小狼现在的样子，说怕时间长了大狼小狼都不认识她了。老人拗不过她，只好和她一起去断肠崖。大安拿上专门给小狼买的巧克力。

夜已深了，山上再无人影人声。老人坐在大石头上抽旱烟，对大安说：“你喊它们吧，看它们还记不记得你？”

“山木……，淑珍……，妞妞……”大安真的喊起来，回声在山间游荡。喊了几遍，等了十几分钟的样子，也没看到它们的身影。大安很失望。老人说：“它们可能在很远的地方打猎呢，再等等吧。”

“它们肯定把我忘了，记不得我的声音了。”大安有些失落地嘟囔。

“不会的，你听……。”遥远的山谷里传来一声狼嗥。“这是山木狼的声音。”老人说，“它们一会就儿赶来了。”

“您能听出它们的声音，我却不能。我还希望他们记住我，真是有些过分了！”大安自责起来。

老人笑了起来，说：“你忘了，你可是它们的救命恩人！它们怎么会不记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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