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悠南笑了笑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你啊，还是小心为妙啊。”小李嘱咐道，这句话讲给吴悠南听也讲给自己。现在局里除了郑澍，人人自危。

“谢啦”，吴悠南笑着离开。

他故作轻松以此掩盖心头的沉重。他怎么能视而不见，这个老同学如此关心自己，这不能不让自己警惕。算了，他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几乎同时，局长办公室内传来郑澍和顾业嘉的谈话。

“顾局长，我觉得他就是一块顽石”

“我就不信改变不了他！”顾业嘉恶狠狠地说，“就是石头，我也要把他磨圆了！”

“嗯，就是，谁让他自命不凡，自命清高！”

“你去吧，通知局长到我办公室开会，对，人事股的也来。”

郑澍挨着办公室通知，俨然已经越过了小李责任田，小李气得在办公室直骂娘，“这他娘的有点欺人太甚了吧！”小李不适应，各位局长也不适应，但是，不适应也得适应，毕竟这是一把手的意思。

几分钟后，局里的头头脑脑全部到齐。顾业嘉依然板着脸坐在中间，围坐在周围的副职们屏息凝神，随时等待圣旨传达。

“郑澍，你把门关上，现在，咱们开始开会。”

“各位领导把手机调为静音或震动吧。”郑澍提醒道。

几位局长无不在心里骂，真他娘是六根手指挠痒痒——多次一道。不过，谁也没有表现出来，听到郑澍的话纷纷掏出手机装模作样地操作一番。

“马上该招生了，我希望各位严把入学关，绝不能徇私情，违规招生。”

众人一听是这个事儿，心里都放松起来，每一年开学前都是这样的话，一点也不新鲜，权当听了句广告词，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

“丑话说到前边，不符合标准的一个不能进，”顾业嘉想了想，估计觉得自己表述不太准确，他随即改口道，“我知道咱们都有几个亲的厚的，同学朋友，但是，今年我定个规矩，凡是进人必须全部报给我，按照这个表格报送，谁那有差错，我只有一个要求——引咎辞职！”

“什么，引咎辞职？”几位副职听到这样的话，松弛的弦又紧绷起来，他们不禁皱眉思索，“这个局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郑澍挨个发表格，局长们看到表格都傻眼了，这哪是大概情况啊，这简直是户口簿嘛。学生姓名，家长姓名，工作情况，婚姻状况……老丁大致数了数，一共十六项。

“谁有不清楚的吗？”

“没有，没有，”众人一直回答。

会议结束，顾业嘉又叮嘱老丁：“丁局长，你提醒一下古都小学的校长，对，你也给他送一份表格！”

“呃，好好！”

会议结束，老丁马上向古都小学校长通报党委会决定。

“什么？老哥，你给我开玩笑了吧？”老王满不在乎地说，他觉得这就是形式，哪一年都这么说。

“老王，我可没有吓唬你，已经形成文件了，马上下发，你可操点心，千万不要被人抓住尾巴！”

“好，好。”

老王放下电话，面露难色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丁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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