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澍晕倒了,恰恰赶在新局长跨进大门的那一刻。
事情是这样的,几个局长站在大门口等待新任一把手的到来,郑澍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信儿,为了先入为主给局长留下个好印象,他自行站在大门不远处等待,局内十几个科级干部都在大门外等候,他自觉身份略低,既不能凑过去,又不能离得太远,就这样,他在烈日下站了一个小时,他在心里一直告诫自己“坚持最后五分钟,五分钟不来我就离开”,谁知,一下子过了十几个五分钟。
上午十二点差五分,一辆黑色的本田在大门口停下,车门打开,新任局长还未听完介绍,只听“咚”的一声,院子里的郑澍一头栽倒。
新局长的专车马上充当救护车将郑澍送进了医院。到医院经过检查并无大碍,局长又把郑澍拉了回来。不过,谁都能看出来新任局长的脸色有些难看,车上随行的副局长谁也不敢出声,也不敢贸然找话。
本来准备的欢迎仪式只能下午举行,慌乱中,老丁没有要求全体干部在局里待命,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局里只剩下看门的保安。这样一来,新局长脸色更加难看,想发作又觉得时机不对,他长出一口气对老丁说“丁局长,我办公室在哪?”
老丁抹了抹脸上的汗珠说:“顾局长,您的办公室在二楼,我领您去。”
进了办公室,老丁本想和新来的局长寒暄几句,谁知他刚进屋就被新局长“让”了出去。老丁的心中火气顿时爆燃,他怒气冲冲地把郑澍叫到办公室。
“你说你,能办点正事吗,本来想露脸,这倒好,现在把屁股露出来吧……”老丁的言语一句比一句犀利,一双胖乎乎的大手也没有闲着,办公桌被拍得啪啪直响,如果不看这个场面,还以为是哪里在放鞭炮呢。
郑澍自觉理亏,低着头任由老丁数落。
此时,顾业嘉并没有生气,他饶有兴致地绕着办公室转着圈。他一会摸摸这个,一会摸摸那个,最后站在鱼缸前哼着歌捏着鱼食喂鱼。他的脸色是装给副局长们看的,无论怎么样,你们这个工作还是不够细致,不够深入。工作不到位,不当面批评那是我仁慈,并不代表你们没有错。他最喜欢看下属犯错,他们犯了错就会改正,而我给了你们改正机会,你们都得感恩戴德……
这就是顾业嘉的政治智慧。
在这一层楼,三个副局长都在思考着同样一个问题,新局长的三把火会烧到何处,这一次要把谁派出去当“火种”?
他们想错了,顾业嘉早已经想好了三把火应该放在何处,不放火怎么树立威信呢,不放火怎么让降服众人呢?
顾业嘉的火还没有放出来,在这个城市已经有人感到滚烫了。
这个人就是吴悠南。中午,他回到家胡乱填了几口饭就躺在沙发上闭目遐想。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新局长肯定会拿自己开刀,一刀下去四海皆平。开刀就开刀吧,他倒不在乎,可是,他最怕项庄舞剑志在沛公。
白采薇收拾完毕,她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她想替他分担些忧愁,可是,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们之间似乎变得生疏起来了,一句简单的问候都变得艰难起来。
吴悠南也感到了他们之间微妙的变化,他想挪过去和她说上几句情话,可是,沉重的身体怎么也挺不起来,所幸马上到了上班时间,白采薇没有等他开口已经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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