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世子你吗?”嵇攻玉道。
李存勖回首一笑,拍了拍竹子,叹道:“自然。当年罗弘信能杀了我兄长,罗绍威也能杀了我”
石敬瑭沉声道:“愿为世子效犬马之劳,助世子逃离魏州。”
“逃?”李存勖嗤笑道,“我河东男儿,岂有仓皇北窜的道理?”
不逃,莫非这晋王世子,既要全身而退,也要除掉罗家?
李存勖忽而挥手道:“更深露重,你早些回去吧。”
他下了逐客令,石敬瑭踌躇片刻后只好起身离去,黑夜里他深深地凝望了嵇攻玉一眼,嵇攻玉却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李存勖看看她:“走吧。”
他话音未落,夜色里,青锋出鞘寒冽胜雪,嵇攻玉的破竹剑又横在他的咽喉边。
“世子,你可有全身而退的法子?”她神情若铁。
李存勖一点也不着急:“若我没有,你要杀了我吗?”
嵇攻玉在他的耳边轻笑:“我知道世子身上所有的伤口,便知道世子的弱处,自然也会知道如何攻击世子。”
李存勖哂笑:“你才看了上半身,还有别的地方你不知道呢。”
他顺着光华如水的剑芒侧首去看嵇攻玉熠熠生辉的眸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屡次三番让你把你的剑架在我的脖子吗?”
“因为有的人,只有把剑架在别人的脖子上,才能问出自己真正的问题,暴露真实的想法。而你,就是这样的人。”
嵇攻玉还想说话,却只感到头晕目眩,四肢发软,李存勖趁机闪到她身后,握住她的臂膀将她的剑徐徐收到剑鞘里,而后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虚搂着她,附在她耳旁轻声细语:“放心,你们既然已经归顺河东,我定当有保全你们的策略,这是我李存勖的承诺。”
他松开手,任嵇攻玉软软地倒在草地上,她勉力地掏出袖中的匕首狠狠地在手掌上划了一道,疼痛使她的神智稍微清明起来,她呻吟道:“药里有毒……”
“不是毒。”李存勖半蹲下来,温言细语,“只是这药丸会让你夜间睡得好些,伤能更快痊愈罢了。”
他伸手理了理嵇攻玉额角的碎发,却不料手心一痛,嵇攻玉在他的手掌上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做完这一切她便精疲力竭,只留下一句“你姥姥的”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李存勖瞧着手上不断渗出血珠的伤口,悠悠道:“可真是一匹难驯的烈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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