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别打了……我出去还不行吗！”

“真的？”

范离绪看着手底下的猪头，暗叹一句，幸好如今的全息网游为了追求真实感，最多只允许调动百分之十的痛感。不然遇到这种老滑头，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真的！真的！真的！”被打成猪头的人撕心裂肺地吼着，“我早就说愿意出去了！是你一直不听！”

听到这人带着怨气的指责，范离绪也不恼。他抬手掏了掏耳朵道：“不好意思，没听见。你刚刚要是用这声音，我不早就停了吗？行了，别废话了，我送你出去吧。”

都不等那人反应，范离绪一个飞脚就把猪头脸踢成了一个黑点。

压根没反应过来的猪头脸，直到从游戏仓内醒来，才恨声咒骂起来：“你大爷的！老子……哎！你们什么人？都给老子放开！你们要带老子去哪？”

看着现实世界的实况转录，范离绪朝带走猪头脸的工作人员挥了挥手，便关掉与外界的联系，随地躺了下来。

“唉——中秋节都不给放假，真是世态炎凉啊。”

才刚躺了没几分钟，范离绪面前就强制出现了视频对话框。

对话框内站着一个完全公事公办脸的男人。男人见到范离绪依旧闭眼摇腿的享受清闲，顿时就皱了眉头。

“范离绪，请你端正你的工作态度。”

范离绪掀开眼皮看了男人一眼道：“刚刚才帮你们踢出去一个，我这工作态度还不叫端正啊？”

“范离绪，请注意你的措辞。你做这些并不是为了我们。”

“我知道，为了祖国为了人民嘛——”

“你知道就好。”

“行了，我待会就去工作。现在先享受一下我身为祖国人民的权利。”

男人一愣：“权利？”

“祖国人民也是要过节的嘛。今天中秋，组织不给放假，我还不能休息一会？”

“范离绪，请你注意……”

“我知道，注意我的工作态度。”范离绪又晃了下腿，然后坐了起来，“我发现你除了这几句话还是这几句话。喂，能不能说两句别的来听听？”

男人眉头紧锁，语气里却少了些公事公办：“我们可以等，但是那些滞留网游世界的人却等不得。如果不尽快把他们叫醒，他们将会永远滞留网游世界，再也醒不来。希望你……能认真对待。至于休息，以后有的是时间。”

男人说的诚诚恳恳有理有据，但对于这样的说辞，范离绪早就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他当然知道，如果不及时把那些滞留网游世界的人踢出去，那些人就会永远变成植物人。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组织上筹划了半天，却只把他一个人给踢进来了。

“因为只有你最适合。”男人道。

范离绪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盯着男人看了一会，轻笑道：“是吗。”

“行了。”范离绪拍拍屁股起了身，“我要继续工作，争取去做祖国和人民的英雄了。”

话一说完，范离绪便抬手关掉了视频框。被强行切断通话的男人，看着面前整个黑掉的屏幕，再次蹙起了眉。

望着这片空荡无人的人造美景，范离绪突然觉得这世界有些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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