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当年反正是不怨的,至于被责罚轮回到现在的吕楠清想起来以后还怨不怨,就不知道了。”朱雀撑着脑袋看楼上,“现在的吕楠清,和以前的白,压根就不像是一个人,看来这么多世的轮回,的确能把一个人改头换面啊。”
“什么意思?”胡逸尘喝下一口桃花酿,甜香味散去后是苦的,嗓子被辣得生疼,但到了最后留在嘴里的,仍有一丝的甜来回味。他想他大概知道这就为什么让朱雀这么痴迷,让吕楠清失去了记忆也能够留下印象。
“哦?白莲被罚啊,烛龙说白莲清高就让她清高个够,所以把她丢进轮回里,生生世世为妓。不是我说啊,我挺可怜她的,就算我跟狐狸玩得好,我也觉得他不够意思,家族的仇恨还到一个小姑娘身上,啧啧,但话又说回来,我也不觉着白是个......嘶......现在该怎么说来着?是个......傻白甜。对,傻白甜。她也不是什么好鸟。”说完他的眼底莫名氲起一层薄薄的雾气,自嘲般笑笑,眼下便红起一片,“朱雀,你又是什么好鸟呢?你以为你自己,就能好哪儿去吗?”
朱雀的手指按住太阳穴,此刻像个老者在教育晚辈一般:“我跟你说啊,小孩儿,江湖啊,或者用你们的话,这个社会啊,要小心着点,坏人太多,当心被我们的谎话迷了眼睛。”
楼上的吕楠清看着手上新鲜的伤口在自己的注视之下慢慢愈合,她不紧不慢的走到吴思远面前,抬眼,轻声问:“思远,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你呢?”
吴思远在吕楠清的注视之下竟然没有一个关节能够动弹,她像是一具无力的洋娃娃,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吕楠清,甚至吐不出一个音节,这个实力差距,未免过于悬殊了。吴思远即便是借了地魔的力也没有办法撼动面前这个女人一丝一毫,更加讽刺的是,此刻吕楠清正在用眼瞳控制着她,而这正是她女魃的能力所在,吕楠清或者......白,正在用这样的方式狠狠嘲讽着她。
“思远,我有那么一瞬间,真害怕你察觉到我的存在。”吕楠清的指甲划过她的脸,“不过真好,你跟我想象的一样,不怎么聪明。我终于等到你来了。”
吕楠清的食指点点吴思远的嘴唇,末了还恋恋不舍的停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我本可以杀你千次,万次......”
......
“她们在说什么啊?”胡逸尘侧着耳朵问朱雀。
“小孩儿,我说你怎么对女人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但其实朱雀知道,自己刚刚试着听了两耳朵,发现吕楠清拿力挡着,什么也听不见,听不见便听不见,女人的事情太麻烦,喝酒最重要。
......
吴思远的嘴唇被吕楠清食指点过后便能开口,她冷笑一声:“那白姐姐,为什么不杀了我?”
“因为你的命,绑在了狐狸身上,你要是死了,他也得死。玄武倒是为了你,把看家的本领都拿了出来,居然把穆海的定心放在寒冰锁里,趁人之危这件事情,你们倒真是得心应手。”吕楠清摇摇头,一脸的可惜,“我真觉得黄帝挺不错的,女魃此前也是个令人敬佩的。”她勾勾手,从吴思远胸腔里浮了一把小巧的钥匙来,钥匙同样是寒冰,吴思远只能喘着粗气却无力抵抗。
那应该是狐狸脖子上那把锁的钥匙了,吕楠清紧紧拽着那把钥匙,抬起下巴看着吴思远:“我真是替你们难过,以为我的莲心被盗,烛龙能轻而易举的惩罚我,就妄想压过我。”
“你再怎么,也就只能在这黄良区里作威作福,等吕楠清出去了,你又只能被藏起来,永远,永远没有出来的机会。人人都说五台山的神莲宽怀天下,单纯善良,如今来看,你又比我好得到哪儿去呢?”
女魃的良知和吕楠清的神性,一场足以用奇幻来形容的对决,两人本都该是世间最纯良的人,此刻却各怀鬼胎。
吕楠清看着那把钥匙道:“那我现在就在这儿,足够牵制你就够了,出去了,再说。思远啊,从前我以为我待世人亲,则世人亲我,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对待敌人的仁慈,总是愚蠢的不是吗?”
“那最对不起你的应该是周寻!我怎么没见你对他这个敌人残忍,我怎么没见你恨他?”吴思远瞪着吕楠清手里的钥匙,企图找到一切面前这个女人的弱点来攻击她。
吕楠清食指点上吴思远的额头:“我得学着人族,做场交易了。”
吴思远的身体一瞬间被一团寒冰包裹,连发丝都冻上,她僵在那冰块里,被吕楠清一抬手化作一颗小小的冰晶,她最后的意识里,有吕楠清说的一句话。
“思远,我从没说过我不恨,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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