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念听得一愣一愣,“我表弟?”她表哥倒是挺多,但不曾有个表弟。
黎南提醒,“青州,女扮男装。”
苏寻一进院便瞧见两人头碰着头,正窃窃私语。
常缺瞧着主子又黑下去的脸色,直叹王妃也太没运道。为了主子的心肝脾肺肾着想,扯着嗓子吼了声,“恭迎王爷回府!”
这人都到院门口了,还回府。毫无疑问,换来了苏寻冷眼一瞪。
随念立马撇了黎南,笑脸相迎,这回可以抱着他胳膊哄了,“皇上是不是没给饭吃?我让厨房热着呢,马上给你端来。”
黎南看得眼睛都直了,拐了拐常缺,“小常子,你家主子跟我家随念灌什么药了?”这还是那个金州小太岁?太丢人了。
常缺挺了挺腰板,与有荣焉,“迷魂汤。”
苏寻被她拉着用了饭,又拉着在府中逛了一圈儿。美其名曰,带她这个女主人,好生巡巡自己的府邸。
“有桃院里没有桃,蕉院里也没有蕉。为何起这样的名儿?”随念拉着他闲扯。
“没什么。只是偶尔觉得,世事便同这般,有或没有,其实并无多少差别。”声音里有股子冷漠,听着怪让人心疼。
“你有我,一直都会有。”
她说得认真。一字一句,入了耳,也入了心。埋在内心深处的隐秘被拉扯,让他觉得有些痛,却又有些暖。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忍不住靠近她,眼里是寻常藏得极深的阴沉。有些陌生的样子。
随念没有躲,任那张晦暗不明的脸,于她不过寸许。
薄唇轻启,带了丝蛊惑,“一直都会?”一直这个词,可不是能轻易许诺的。
随念却没有犹豫,“只要你不背弃,我便一直都在。”她主动凑上去,吻住了那片近在咫尺的薄唇。
原本只是个蜻蜓点水般的碰触,却被苏寻紧追不放。他扣住她的腰,不让她离开。有些用力得在她唇瓣上辗转,近乎贪婪得吮吸着。
腰上的手越来越用力,随念紧贴着他的身子。素来偏凉的手,此刻的热度却穿透了她的春衫,带来微微战栗。
随念不懂他的急切,但感受到了他的不安。顺从得伸出手,勾过他的脖子,任他索取。
待苏寻喘息着稍稍离开,随念睁开迷蒙的眼,只看到他满眼的情欲。那双桃花眼,漾着水光,太勾人。
忍不住又凑上前去轻啄了一口,“这下算是哄好了?”一开口,却发现声音软腻得不像话。她被自己这从未发掘的一面,吓得红透了耳根。
耳上的精巧莲花,被染上了红晕,平添几分媚色。苏寻凑到她耳边,张合的唇瓣扫过她的耳廓,哑声说道,“下次可没这么容易。”
随念突然便有些口干舌燥。她腿都软了,一点都不容易。
在他怀里靠着,有一搭没一搭得说着话。
“皇上今日留你做甚?”
“问了些锦州的事。”
“你可给他下了些迷药?”他这般聪明,自然知道这是个将怀疑秦家的种子种上的好时机。
“我只说,锦州之祸,积年至此。”
这也是实话。
眼角瞥见皆是纯白,晃得有些碍眼。于是她提议道,“我们去逛街吧,要入夏了,妾身给爷添置些衣裳。”
苏寻失笑,自然明白她打的什么主意。也不点破,任她拉着出了府。
成锦阁是雁城数一数二的裁缝铺子。
店家见过许多主顾,却没见过女子带男子来置衣裳的。不由朝苏寻多看了几眼。长身玉立眉目如画,眼中含情。暗暗赞叹,也需是得如此皮相,才能得女子这般垂青了。
因着苏寻喜好素雅,她挑了些烟灰松绿的,有些颜色,却又不打眼。
眼瞅着她快把铺子给包下来了,苏寻抬手制止,“够了,这会儿不心疼银子了?”
随念哼哼,“谁让你整日穿白的。”哼完一句,觉得不够,掂了掂脚,在他耳边说,“你要记着,你府中已有个贤惠的妻子了,不要再念着别人。”
苏寻无奈。抬眼间,看到墙上挂着的一袭长裙,眼前一亮。
暗红的衣裙上,缀了大片将谢欲谢的花。腰间一条墨色缎带,将腰肢缠上,上身的曼妙,下身的裙摆飞扬,四分洒脱,六分婀娜。
“店家,可否将墙上那袭裙子取下来?”
随念睇了他一眼,回回说到此处便岔开,分明心中有鬼。
待苏寻将裙子递过来,她也还想置会儿气。耐不住那人温声软语,她一听便没了骨气。
等随念换完衣裳,一边掀帘子走出来,一边咕哝着穿裙子就是麻烦。
一旁苏寻却看直了眼。
大婚那日他便发现了,她极适合红色。一张鹅蛋脸本就生得明丽,四肢纤长。系上的缎带,衬得腰肢极细。虽然看着盈盈一握,但他还记得握在手中的触感,极有韧劲。
他的手忽地有些发烫。
见他没说话,随念以为不好看,“爷早说了,爷自来不穿这样繁琐的裙子,你非要我试,这会儿试完了又不说个好歹。”念念叨叨得,转头就要换回去。
苏寻却一把拉住了,“很好看,不许换。”
刚才是一言不发,现在是一语惊人。随念觉得有些脸热。
付完银子,随念捂着心口道,“爷也算为你一掷千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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