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雨夜医事(1 / 2)古文耕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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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猛的从漆黑无边的天际传来,雷声未歇,一道恍如破天的闪电划破了寂静的夜空,紧接着雷声隆隆,电光闪闪,整个天空好像着了火一样,又似大闹天宫的孙猴子与雷公电母展开了一场惊世骇俗的神妖大战。在雷声与电光彼此交错之间,风神也按捺不住想要建功立业的心,立马加入了战团,直吹得田野街道上所有的树木唰啦啦直响。

“要下雨了么?”坐在书案前书生打扮的俊秀少年看了一眼窗外,沉吟了一声,旋即又盯着书案上一本破旧而泛黄的古老书籍,眉头微蹙。

古老书卷的右边,是少年照着书卷临摹手绘的一株植物,植物绘得惟妙惟肖,好似活了一般。

少年对自己的工笔有些满意,只是古老书卷下面的一排注释,让他在细读几遍之后,便搁下了笔。

从翻到这一页,少年已经不止十遍的看了关于这株植物的注释。

“芸薹;味辛,寒,无毒。入手太阴经,主腰脚痹,又治油肿丹毒。破血,产妇煮食之。又捣叶敷赤游疹。取叶者,七月半种,十月足霜乃收。次年四月收籽,可榨油,功效尤佳。”

“注释所对照的这株植物,似乎就是我们寻常百姓家所种植的油菜,只是油菜,也可以入药?”少年心内有些不解。

药材,那是一个高大而又神圣的名称,可以治病救人,甚至起死回生。

一直以来,在少年心里,药材都是长在人迹罕至的森林里,或者峭壁的悬崖之上。

试想一下,如果身边有位患者中了丹毒,你给他弄一些油菜籽,然后你和他说这个可以治病,你觉得他怀疑的眼神能否活生生把你杀了?

一般的患者自是不会相信的,患者家属不用板砖锄头向你挥来,那就谢天谢地了。

对于想学医的少年来说,一样不信。

芸薹,太过于寻常普通,如果这也是药,那岂不是药材遍地?

如果药材真的这样泛滥的话,父亲又何以不远千里爬山涉水的去寻药?

少年摇摇头,陷入了沉思。

他自是不懂得“百草都是药,凡人猜不着”的道理,因为他连从医的资格都没有。

准确的来说,他,是一个秀才。

秀才,在这个时代可是最受人尊重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秀才一旦中举,便能一跃龙门,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从此高官得坐,骏马得骑,前途不可限量。

某位大诗人不是说了吗:“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这样的优势,谁会放弃秀才的身份不要,去从医?

少年不大确定的看了看书面,略微有些残破的书面上,写着遒劲的四个颜体大字;《本草集注》。

《本草集注》,一本由官方与民间共同发展产生的医学典籍,主要适用于民间医药人士治病医疾。他虽广泛流传于底层医药人士手中,受文化及经济贫穷的原因影响,一般底层从事医药的人士,可能终生无法得见一面。

这个时代,名叫虚无时代,虚无时代的东方神奇大陆上,有一个国家,名叫龙国。龙国传承万载,延续了上古各国太多奉如铁律的规定,比如士农工商,重士轻商,商为末。

这是一个弱肉蚕食的时代。底层,一个连野菜都无法吃到,可能只剩下吃土剥树皮的人们,活命都成问题,谁还有闲钱去买书或者从文?

这本书,是不愿随祖父从医的父亲十六岁意外得到的。那一年父亲为逃避从医,到终南山替人砍柴过日。谁知路遇一个采药受伤的老人,父亲背了他二十多里山路,才将他送至家中。出于感恩,老人才将他视若珍宝的《本草集注》送给了他。

他的父亲本极力反对从医,今天又得到一本医书,哭笑不得,似乎觉得冥冥之中似有天意,于是毅然决定回家从医。

虽然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时代,从医的地位会显得比砍柴的地位更地,甚至有些让人轻视,但起码可以不用依靠体力度日。

毕竟瘦弱的父亲,轮不起几十斤的大斧,更背不起一百五六十斤的干柴。

回到蕲春的父亲在祖父的带领下,废寝忘食手不释卷,只用了三个月,便能一字不差将这本厚重的《本草集注》背得滚瓜烂熟。

三个月后,父亲带着书中所学,替人治病疗疾,效果显著,蕲春一带称为神医。不到二年,成家,在蕲春镇东长街瓦屑坝,建起了如今砖木结构的院落式庭院。

瓦屑坝,一听这名字,就是底层居民居住的地方。少年的祖父是一个经常在外面穿街过巷的大夫,这样的大夫在当时叫做铃医,乃下九流之列。祖父辗转到蕲春,寄居于本地一大户顾姓人家,地位十分低下。但是少年的父亲,却是在蕲春镇东长街瓦屑坝立起了门户。

这绝对是蕲春地方上的神话,甚至有人说,如果那位老人给他父亲的是《四书》《五经》之类的书籍的话,不要三年,他定可成为当今时代的状元。

这是一本改变他们家命运的书,任何从医的人,爱惜得比自己性命还重。

然而这本人人视若珍宝,奉若圭皋的书,在少年的心里,最少有一个困惑。

这本书所记载的很多药材,都是他所熟悉的,甚至地角田边一抓一大把的植物,如果这些都是有特殊功效的药材,那未免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正当少年为此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大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他回过神来。

窗外,雷电弱了许多,似乎雨神的表演过于疯狂,将它们掩盖了些。

风还是很大,吹的窗外的树枝左右摇动。

暴雨倾盆,少年竟然在开始的疑惑中没有察觉。

“大半夜的,莫不是急诊?”少年望了望窗外下得有些可怕的大雨,心里想到。

家里唯一的仆人,六十多岁的福伯听到敲门声后,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即便是如此风雨嘈杂的夜,也搅乱不了他独特的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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