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志更是得意,有一种在盆中螃蟹终于拽住了快要爬出去螃蟹的钳子,把它重新扯进盆中的成就感,奚落道:
“秦兄如此大才之人,既然记不起来,那可重新再做一首嘛!相信对秦兄来说易如反掌。”
“我这人有点毛病,凡事都需要添点彩头我才会才思如涌,候兄可否添点彩头,我作出来让候兄瞻仰可好!”
候志已经认定秦白肯定稀松平常,作不出好诗来,此举无非故意找借口拖延而已,于是道:“好,不知秦兄要何彩头,才能让我等瞻仰佳作!我可等着大开眼界。”
随后又对着四周道:“诸位兄台,是也不是?”
“对,”周围围观群众又跟着起哄。
“我这人比较俗,彩头就为一千两银子如何,我做出来,候兄输我一千两,我没做出来,我输候兄一千两!”
秦白脸上笑意盈盈。
“好,就一千两。”
候志心想自己肯定有赢无输,到时候无论秦白做出什么样的诗作,都不承认能够令自己瞻仰学习就好了。
“那就请秦兄以刚才所抽“咏月”为题,作出诗篇,让我等大开眼界吧。”
候志还是有些小心思,咏月诗词众多,要以此为题作出诗词来简单,可是要做好却难,到时候无论作的好不好,自己拿出古人佳句来对比,自然可以把其批判的体无完肤。
这小子,等着输钱吧。
秦白拉开道袍下摆,抬头望着空中,故意摆了个骚包的姿势,朗声吟道:
“明月几时有?”
候志众人心中一松,看来赢定了,哪有咏月之词开头就带月字的,一看就是个脓包。
但负责审核的侍女却完全感受不同,开头一句便气势恢宏,立意清高,这词怕是不简单。
“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这几句一出,候志脸色有些变了,他也是读过书的,虽才情不行,鉴赏还是会的,这小子,有些门道。
“我欲乘风归去,”
刚一念完,侍女立马全身起鸡皮疙瘩,这一句一出,全篇顷刻上升了一个高度。
“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上阕念完,围观人群中已有一大半变了脸色,就这上阕,这词只怕都足矣传世了。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此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全篇念完,场面寂静可怕,掉针可闻。
传世之名篇!
秦白戏谑的看着候志,道:“可否能入候兄慧眼?”
候志只想哪里找个地缝钻下去,本来想好秦白无论做出什么来,都不承认其水平,看着小子再三找借口,肯定才情稀松平常。
可是水调歌头一出,却怎么也说不出这词不行。只怕这词一出,中秋之词,以此为峰,后无来者,前无古人,余词皆废!
候志脸红如猪肝色,说不能也不好,说能也不好,直羞得无地自容。
此时周围吃瓜群众也全部望着他,一脸幸灾乐祸。
候志异常尴尬从袖中掏出银票,递给秦白,随后飞也似的掩面逃窜而去。
秦白手中拿着银票,心道:
东坡先生,谢了,借您大作一用,终于不用再蹭饭,咱也是有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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