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他来到昆仑山深处。
山涧中,湖泊旁,两座坟包并排而立。
“兄弟吴尚之墓。”
“令妹钱玲儿之墓。”
吴尚的碑文,是李锐所刻。
钱玲儿儿的碑文,不是他刻的,是钱玲儿的哥哥钱青所刻。
坐在坟前,倚靠在墓碑旁,李锐的眼睛红了。
江湖,不仅有快意恩仇,更有生离死别。
带着良心混江湖,很累,很累。
“你,果然还没死。”疾风忽动,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突然降临。
身着古风的服饰,留着长发,和武侠电视剧里的大侠一般。
这样的服饰,打起架来容易舒展拳脚,江湖中许多高手都喜欢穿这类服饰。
中年人双臂满是肌肉疙瘩与老茧,脖颈处也是,典型的肌肉男。
不过,这位肌肉男,和一般的肌肉男有区别。
因为,他也是一位蓝带,武王级别的高手。
一位练武练废的帅哥。
脸的轮廓生得不错,可肌肉太过粗糙了,典型地粗糙大汉。
“对啊,没死,你很失望吧!”
“不,你想错了,我并不失望,反而很兴奋。”
“我觉得,你应该会失望一辈子。”
“未必!”
“我很快便能超越你,届时,我就可以送你去和玲儿团聚了。”
“哦?”
“随时恭候!死于你手,倒也不错。”
“你的心,永远都这么大大咧咧,永远都是这般无所谓。”
“心不大一些,气都可能气死。”
“不说了,来,喝酒。”
“今日,不论江湖事,只论兄弟情。”
“兄弟,你也……”
李锐没说出口。
当年,的确是兄弟。
不过,因为野心的缘故,兄弟情破碎。
可是,年少时的那份醇正,不掺杂任何东西的兄弟情,的确让人难忘。
中年男子扔了坛贴着红色封盖的酒给李锐。
李锐腾空而起,接过酒坛,肩膀发力,卸去酒坛传来的狂暴力量,而后安稳落地。
酒坛上,写着女儿红字样的封条。
“干!”
李锐撕开封条,遥空一敬,向嘴里灌酒。
“这是为我妹妹而窖的女儿红,可惜没能等到她出嫁的日子……”
中年人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真的好想宰了你。”李锐的眼睛越发红了。
酒越喝越急。
不一会,便醉了。
“初入江湖欲比天。”
“兄弟浓意金比肩。”
“金戈铁马君天下。”
“回首血泪落九天。”
“若时间能够重来,我甘愿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
李锐眼睛红得欲滴血。
山林中,李锐以竹代抢,武动九天。
劲风吹,落叶坠,巨树断。
李锐竹指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拔刀,与李锐一战。
狂风呼啸,刀光竹影。
山林中,草木飞溅。
湖泊中,惊涛起伏。
草地上,一片狼藉。
良久,风平浪静。
坟包前,阔刀悬挂在李锐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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