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瞧着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走了,叹了口气。
相爷挥手叫我与苹果过去,颇为慈祥的抚在我俩肩头:“这贼人不会就此罢休,原本想留你二人在府中几日,宫中做好铺垫。现下怕是要连夜送你们入宫!”
入宫。
我心中来回复述着这个词,觉得迷离。
相爷转而轻呵成蕴公子:“做事不动脑子,为父差点被这厮一石二鸟了!”
成蕴方才恍然大悟:“唔~,原来他是想叫我们与他动真刀实枪,他就能改口说父亲您是明抢了这二位姑娘,敕令带回!”他点着头把自己拗的可爱:“然后再联合党羽,御前生事!嘿,这老贼!”
老父多偏爱幼子,想必更是吃他这一套撒娇路数,三言两语便叫他改了气色::“行了,快快出发。”
我们随即就了位,相爷与公子骑马在前。而我们的马车周围又是一圈的护卫队形,一切又暂时变得安稳,安全。
深夜静谧,遥闻一叹:“这张若卿,但愿她不是那贼的细作罢……”
苹果听见此话,悄悄地与我讲起:“两日前的事你还能想起一些吗?”
我头靠在角落小憩,车板轻轻震着头皮,像是按摩,酸麻舒服。估计说话的声音也随之抖着:“前天?太久了!我的记忆只从昨天下午醒来开始。”
苹果双手拄着脸,盯着我咂嘴:“啧啧啧,我看你家在哪里都忘了。”
这可是真的。还不是忘了,是真不知道啊。
我懒得动弹,只转了转眼球瞧向她:“你说嘛,怎么了?”
“前天一早,我带着名帖进了官驿,那天也是所有待选女子报道的最后一日。登记完,去寝所搁行李,因为看错了房间号牌,误推开了隔壁的那间。然后瞧见张若卿跟那个紫衫夷狄女子叽里咕噜说着什么!”
我腾地坐直了:“张若卿也会讲西南方言?”
“玉菟,我可能记错了,我仔细回想了几遍,那方言的发音并不是西南蜀地,而是,西北的——乌氏一族。”
乌氏,古代北方族名。与义渠,大荔,胊衍等,数百年间兴旺于岐山以北。
我快速的搜索脑内小知识库,得到证实:“那这样说,张女的来路还真是蹊跷。”
苹果又话:“二人的口气像在商量什么,还带着点怒气。”
我疑问:“后来呢?还见过两人说话吗?”
“没见过了。”苹果一拍大腿:“奇怪的就是这里呀,两人在公众场合,像是不认识的陌生人!”
她使着眼色:“要把这信息告诉相爷他们吗?”
我拨弄着指甲,这几日速度飞长,涂上红色就能演一段女鬼掏心了。
“张若卿奇奇怪怪。而王爷那班人更是奇奇怪怪,而且我总觉得他们还有更深一层的目的!然后,其实相爷和公子也有一点神秘盘算,大家都是这副模样,呵!还是先保留一点信息留给我们自己——两个敞亮人吧!”
我边思考边慢悠悠的说出这段话,随即被自己逗乐:“估计苹果也觉得我奇怪吧,怎么突然失忆了!苹果好可怜,只有她一个正常人!”
“苹果!苹果!我的本名叫孟雪园。”
“好的,苹果园,哈哈哈哈哈。”或许我这属于艰苦时代的自娱自乐精神,但苹果并未受我感染,神情认真的紧。
“你还别笑人家奇怪,最奇怪的是你。”
我不解:“哦?那你说说为何。”
随即她说出了让我毛骨悚然的话:“我住进官驿舍馆的那晚,也就是前天晚上。你也知道,我这人总是容易饿,驿馆进来后又不让出去买东西,半夜饿了,只得想着找找厨房看有没什么吃的。”
她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厨房向来油污气重,一般皆在园子边边或者角儿里。我猜着它在后院右角,还真是。”
原来苹果姐也会抖机灵。
“这虽然找着了,可是厨房上了大锁,我这体型总不能爬窗户吧!一时没了主意,我就厨房门口转转圈,想想办法。冷不丁一抬头,瞧见前头,那座被假山挡住一半的小亭子里,冒着火光。”
“我第一反应就是,谁跟我一样,饿了呗。许是生个火堆,烤热胡饼,或者支个锅子,煮碗汤饼。”
她的声音开始微微发抖:“因为觉得还不认识,直接过去会不会唐突了别人。所以就把步子放轻点,慢慢走过去。先看看情况,之后再考虑要不要打招呼。”
她这时望了我一眼,似乎在确认我会不会突然变异,生出三头六臂来!
“然后我一瞧,怎么是个姑娘盘腿坐在亭子里头,闭着双眼,穿了身月白衣裳。周围是一圈银色蜡烛,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蜡烛,嘿!你那蜡烛是从哪儿来的?”
这突然一问算是把我问懵了:“啊?别打岔,说重点,继续继续。”
“好吧,关键火苗不是红黄色的,它是一半红一半蓝,交界处给织成了紫的。对了,这是我在家里染布坊学到的知识,红加蓝能成紫色。”
我只提了提嘴角,这个破坏听故事氛围的大王:“好的,我知道了,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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