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劲晃了晃苹果姐姐,希望她可以与我一同抗敌!可她还是不醒,大任务又扛上了自己的肩膀。所幸我俩是最后一组出场,那虎兽气力消耗了太多,前头又吃的够饱,想是战斗力凶猛指数大大不如之前。
于是我走在前头,后面三个人抬着苹果姐姐。
我轻步进了铁笼,平淡着所有的负面情绪,以使氛围得以祥和!是的,祥和!像我看见猫咪时候一模一样的祥和!
此时那兽正抓刨土坑,像极了甜甜猫找地方睡觉的模样,困了?哈哈,真好!
一晚上送上如此多的“猎物”现下已经审美疲劳是吧,对我并不多理睬,谁还没有个厌倦期呢?
他们把苹果姐姐肥硕的身体丢了进来,嘭的一声她还是不醒。我不禁佩服这样的好命,正儿八经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虎兽也抬头看了一眼动静,我随即对它露出了姨母笑!
然后掏出手绢,将藏银猫链打开,取出内胆之中藏着的干药碎,便包在手绢里,然后团了团,瞄准了扔向那老虎!
那虎先是抬手一捉,若捕一羽蝴蝶。然后敏锐的嗅觉便察出药草的异常香甜,如我所料,立即不可自拔,如痴如醉!
“大猫咪,既然你喜欢,那就多来点吧!”
我又扯了苹果姐的手绢,再团一个,抛了过去。助它一次可以尽兴!它抱着两块帕子,用脑袋脸颊不停的蹭啊蹭啊,浑身舒坦的拧着打滚,俨然成了只撒娇的小兽。吸的多了,微微打着喷嚏,然后一个长长的哈欠眼皮便沉了,一骨碌滚进它刚刨的土坑里,即刻便响起了呼噜。
“哈?这世界果然没有猫薄荷治不了的猫咪!即使你又凶又大只!”
我捂嘴窃笑,竟是这样的破解之法。
冷汗方落,如释重负。
我欲对上头讨要说法,而一转身,眼睛便遇上了紫衣老者,对,也是左相。我俩四目相对,彼此激动不已,不知他何时站定在铁网门前。
他欣喜的对我点点头,眼睛里充满了安慰,并命令开门。然后正色对那长脸男人道:“王爷既说胜出者得存,本相已亲眼见证,不知可还说话算数。”
那王爷一脸蔫坏:“可这小兽尚且活着呀!”
我接过话锋,躬身道:“王爷容禀,小女的草药是为密制,仅对虎狮之类有用,少量药剂便致昏睡,若再添剂量,便是昏迷了。使这小兽不醒,再以小女这腰间匕首封了它的喉咙,想是容易。但听闻先贤有言——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想王爷仁德在怀,便请饶它一命吧。”
这是我第一次说这么长一段假话,并且一口气说完!那猛兽即使睡着的状态,我也没有把握将它一击毙命,如若失误,我的下场可想而知!
左相趁热打铁:“既然仙师讲过,定会有一二奇异女子,战胜该猛物。那现下里,答案已晓。此小女奇药而胜,聪明与胆魄无须赘述。而另一小女,哈哈,便更是福泽厚重,于此地此险竟然以酣睡过关,此等上天庇佑,命中吉瑞,定当送进宫中陪侍御前,以助天子。”
王爷数次想要打断左相说话,但又顾全着双方身份没有发作。且我猜他还不想把尾巴露的太多,以致于稍敛跋扈。
左相又言:“夜黑风高,老夫不胜酒力,先请回府。想来宫内礼仪颇多,也当令二女抓紧学习。便一并将尔带下山去,以免圣上急于召见而不得。”
左相处处皆拿皇上压他。我见王爷细微动作仍想阻止,而身旁的披发道士却打岔拦住了。
逃出的机会终于来了,什么拘禁怪塔,什么虎口脱险,这场人肉马戏该散场了吧?我要与你们告别了!
左相背手前行,前头二人伺候灯笼。其余一众围护着我,又有位体壮的随从背起苹果姐姐。我们一队人呼啦啦踩着营中的碎石泥土,用着极快的步子撤离着,不用多说,每个人都忌惮身后追兵的出现。
夜长梦多,久则生变。慌慌张张走的脚下起火,出那山营大门之时若口中吞下了只兔子,心中扑腾个没完。
好在出了山门,一队车马早已候在那里,一年轻男子头戴玉冠,从一匹棕马上跃下来:“父亲,我等您好久了。”
他的声音鲜亮温和,如山间泉水,淌过心田。
美好的事物是樱树初添的新蕊,怎不叫人身心放慢,流连驻足,可这不代表爱情的发生,也未必是占有的开始。
但现实中,往往一开始想要守护的东西,相互欣赏的你我,终将用彼此的双手,亲自揉乱一地花红。
逆境起执着,顺境生贪爱。
都一样。
马车绕到西山,才现出隐蔽的宽敞大路,挥鞭打马,马鸣嘶嘶,长驱直下。如此,我们在夜色中狂奔向前,仅以火把来撑起熹微的光亮。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不知前路茫茫几何许,便只好边走边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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