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沅在沉入水中时,那种窒息的感觉让她认为自己必死无疑,运河的水深不可测,自己不会游水,而且刚才站的地方又是与前面甲板隔了船舱,前面的人都看不到,定无人来救。与此同时,邢沅也冒出一个念头,也许这一沉又会回到2016年?不过不管是什么想法,都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邢沅听到有人在唤:“沅沅,沅沅…”是阿玲的声音,邢沅努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然在华西营的房间里。
“沅沅醒了。”旁边又冒出一个声音,这是让邢沅心惊胆寒的声音,丛雪!
邢沅的目光带了些不可置信投向丛雪。丛雪不由震了震,但随即小步走到邢沅床头边,自责地说:“沅沅,对不起,我刚才没扶住你,让你受苦了。”说着用帕子还摁了摁眼,似乎欲流下泪来。
邢沅不想看她演戏,更不想配合她演戏,只是对阿玲说:“帮我拿一下茶,我嗓子难过。”阿玲慌忙递过水来。丛雪被晾在一边。
这时师傅随去报信的阿柳也进来了,一方面安慰,一方面又语带责备地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昨天的戏也搞砸了。把你安顿好后,还是丛雪后来又替你演了王金真。”
看来大家都认为自己不小心掉下水去,邢沅想解释可是听着师傅的责怪,竟觉得解释也没有意思。解释了又怎样?让大家指责丛雪?看着丛雪那假惺惺的样子,邢沅连一句话都不想解释,只是对师傅说:“陈沅知错了,让师傅和大家担心了。”
师傅说几句也就出去了。只剩下同住的几个。
阿玲见丛雪精神慢慢清爽起来,就高兴地坐在她床边跟她讲那日后来的事。
因为下水的声音有点大,惊着前面的数人,其中一个叫贡若甫的年轻男子下水救了邢沅。当时救上来时邢沅因喝了好些水早昏迷过去,幸好船上一位烧水的大嫂有经验,给她从口中压出好多水来,吐出水后,大家听着邢沅似乎顺了一口气。恰碰上船上又幸好有个大夫也来看戏,师傅便请他进舱把脉,大夫说已无大碍,休息几个时辰就会醒来,大家这才放下心来。
末了阿玲还加了一句“那救你的男子长得很俊啊。”这句话不由让邢沅红了脸,因为来自2016年,没有那么强烈的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可毕竟现在是明代,想着被一个陌生的男子从水中抱起,竟也入乡随俗地不自在起来。
因为自己对陈圆圆的历史只晓得一部分,所以也不知道这个男子是否出现在将经历的岁月里。
在阿玲絮絮叨叨的时候,丛雪已经出去了。阿柳则坐在一边,一边听阿玲说话,一边在纳一双鞋底,为家人纳的。
阿玲见丛雪出去了,忽然问邢沅:“沅沅,你开始明明是扶着丛雪的,怎么在丛雪口中变成她扶你了?”邢沅知道阿玲快人快嘴,她实在不想再添事端,所以解释说:“我扶着她时没站稳,所以后来就变她扶我了。”听邢沅这么说,虽然阿玲还是有些糊涂,但也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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