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汉出了门,抬头一看,又白又亮的圆月悬挂在半空中。月明地一冒白。明天又是个晴天,张老汉心里自言自语地说道。
原来,村里生产队在村东头有一片菜园,长势不错。可是菜园里的菜最近老是被人莫名其妙地偷走上百颗。
生产队长没了办法,寻不到人,便派几个社员去看着,防止被偷。
这不,到了下半夜就轮到了张老汉看守菜园。
张老汉和村里的王老头交接完了班,便独自一个人躺坐在草席上。不只是白天挣工分劳累的缘故,还是上了年纪。一会儿,张老汉便在草席上呼呼睡着了。
“茬茬、茬茬”,张老汉被一阵锋利的镰刀声惊醒了。
张老汉此时朝着草棚子外大喊了一声“谁!”,张老汉迅速起了身,走到了草棚子外,向着草棚子对面的菜园定眼看了看。
此时,再也没听到那令人警觉的“茬茬”声。皎洁的月光照耀着在青油油的绿叶上,四周静悄悄的。
突然,一个人从地上爬起来,慌张地要从张老汉的附近跑过去。
“娘的,别跑,偷公家的东西”。张老汉赶忙伸手去拉他的衣服。
这时,一阵刺眼的锋利映着那月光,从张老汉的肚子上瞬间划过。腹部被深深地割了个大口子。
霎时间,张老汉感到天旋地转。一阵刺痛,让张老汉跪坐在地上,看着那个人穿着黑色的布鞋扬起一阵阵尘土。
张老汉艰难地望着月亮,眼前的景象变得越来越模糊,一些便的那么黯淡苍白……
“嫂子,快开门,快开门”。
天儿朦朦亮,耿大嫂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起来。
来了,来了。耿大嫂边说便出去开门。
但是,眼前的这一幕,差点让耿大嫂跌坐在地上。张老汉躺在草席上,被村里的几个后生抬着。草席上全是红色的血渍,有的干了,有的还顺着流干的痕迹艰难地流动着。
几个人在耿大嫂的哭声中将张老汉放在屋里的床上。张老汉全身浮肿,听到了耿大嫂的哭声仿佛是有了点意识,头开始晃动了起来,干裂的嘴唇张了张,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耿大嫂呜咽着,对着张老汉喊着:“老头子,你说啊”。张老汉吃力地抬起颤抖的手对着茶桌指了指。
又像一个孩子般地紧紧地拽住耿大嫂的手,像是看中了什么东西,央求着耿大嫂。
耿大嫂望向茶桌,那个葫芦依旧静静地站立在茶桌上。就像是每次张老汉放工回来,翘首期盼地等待着张老汉将它轻轻地拿起。
张老汉死后,葬在了一片玉米高粱地的旁边。听耿大嫂说:“张老汉生前最爱玉米和高粱”。每过秋收,张老汉的坟旁,伴着几声蟋蟀的叫声,总是有那一片片令人思念的高粱红……
根生静静地站在那,驻足望着这两个村庄。黄土地上刮着那高粱醇香的微风,云霞的红晕点点留影,映着魂牵梦绕的一抹高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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