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餐渴饮浑无事,哪论昔人非昔人。
窗沿承载了太多的阳光,而屋子里的人只能在玉石地砖的缝隙里寻找余温。
我的手指不断的划过这一块块数不尽的地基,好像是它们活生生的埋葬了你。
太冷了。
为什么春天会这么冷
.......
窗外是锦州久违的晴天,而屋内,是无你之后整日整夜的阴雨连绵。暴雨之后,整座房屋都变得哑口无言。
是啊,好像只有我,被留在了那段长的数不清的夜里。
你走了。
就在昨夜。
雨疏漏如檐下的明镜,窗外是一言以蔽之的满园春色。朱存知一动不动的坐在轮椅上,眺望着属于他的一片山河。
远处闺阁的飞花绕了假山寻了好几圈,正恰如他银丝袖口上缝的白鹤,不过都是自己困住自己罢了。
春色匆匆,三分过,便只剩二分光景。
榻上的香炉灰已经尽数被昨夜的暴雨吹散了,想必故人也是如此一去不回了罢。
他静坐在窗头,怀抱着一珠象牙琵琶,随着远处而来的脚步声,嘈嘈切切的弹了首《忆故人》。
“少爷,落花阁死人了。”
远在天边的阳光透过云层,向他伸出了双手。
金色的余晖渡在了锦衣下他那双修长的腿上,便也散去了世间的叹息。
朱存知从未像今天这般,卸下了自己的温柔。
他摔断了自己最爱的琵琶。
他锁紧了自己眼前的窗梗。
他用那双舞文弄墨的手,狠狠的敲击着自己的膝盖。
.......
此刻的安静,和毒酒一样叫人难熬。
这座房子是没有声音的,无论是谁残了、谁死了,它都不会发出一声惋惜。
而甘愿饮下这一杯杯毒酒的,正是宅子里活着的我们。
“春天......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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