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嬷嬷被秦保的话惊的心头一跳,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你莫要胡说,那都是外界传言,你跟了王爷这么多年,怎还说出这样的混话?何况你见过小倌长什么样儿?”
“我是没见过,可那白荼,那模样实在是......我见犹怜啊。”
秦保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那日见白荼,他只觉是个清秀非常的少年郎,可今日再见,欲诉欲泣,全然与那日气质不同。
他又补充道:“别的王爷十五就娶了正妃,偏咱们王爷至今未娶,也从不叫女子伺候,反是个护卫日日形影不离,这又是为何?且咱们王爷从来说一不二,你何曾见他对谁起过恻隐之心?”
被他这么一说,高嬷嬷也有些不确信了。她也曾多次提过王府应当添个女主子,就算不是正妃,侧妃也好。
可一旦她开口说这事儿,王爷就会给她黑脸看,她虽是王爷的乳娘,可也是奴才,不能逾规越矩。
“还有这运书一事......”秦保说到这里,更难过了,“我本想让人送过去,也省得他常在王府走动,谁知王爷,叫别个自己来运。”
高嬷嬷惊愕道:“王爷怎会管这些芝麻小事?”
“可不是。”秦保悄声道:“趁着这事儿还未出苗头,你得紧着些,给王爷多提醒提醒,咱们身为老仆,可不能看着主子走上不归路啊。”
高嬷嬷从秦保这里得了话,心头很不是滋味,想了想,专门挑了十个貌美的婢女送去王爷寝宫,美其名曰是伺候起居,实则是希望这些婢女能入了王爷的眼。
至于秦保,虽他不乐意白荼再来王府,可王爷亲自发话了他岂敢不从,遂又不得不派人去送口信。
白荼前脚刚回黑明坊,后脚秦保的口信儿就送来了,他呵呵干笑应下,心里却想该如何说服毛遂应下这差。
他在王府耽误了两个多时辰,啸天和牛四早就担心的不行,又见他脸色惨白神情萎靡的回来,都猜事情不好,哪儿还有心思做生意,直接闭门谢客。
再见到大家,白荼颇有些劫后余生之感,将事情前因后果大致说了,然后瞅着毛遂道:“这每月初五去凉王府运书的事儿就交给你了,那地儿,我是一次也不想再去了。”
毛遂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不,算是默认了。
白荼有些意外,毛遂可难得有答应这么爽快的时候,倒省了他的口舌了。
幸好有惊无险,牛四放心之后,又忍不住调侃:“我以为掌柜的是有傲骨的,想不到以前我竟错看了您。”
白荼给他个白眼:“什么叫好汉不吃眼前亏?我那叫能屈能伸,学着些,人啊,最重要的还是活着,命都没了,拿什么充英雄好汉?”
牛四和啸天都是哈哈大笑,牛四不怕死的道:“就咱们掌柜的这脸皮,莫说求饶了,端茶倒水当祖宗伺候都是可以的。”
白荼龇着牙恶狠狠道:“牛四,你讨打!”
几人打闹一番,白荼面色红润了,活蹦乱跳一如既往,忘了刚从鬼门关回来的心悸。
晚饭桌上,白荼敲着酒瓶放出豪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在凉王府受得罪,我白荼一定会慢慢儿讨回来的。”
*
到了五月初五这天,牛四赶着牛车驮着毛遂来到凉王府,秦保见来的是毛遂,警惕的心就少了几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出两刻钟,毛遂和牛四就赶着牛车离开了凉王府。
只不过他们却不是回的黑明坊。
二人先后去了七家书铺,直到两个时辰后,牛车已经空空如也,他们才慢悠悠的回黑明坊。
一进坊,牛四就怀抱一只木箱子兴奋的高喊:“掌柜的,掌柜的......”惊的坊内几名书客都频频扭头观望。
白荼两眼放光的盯着牛四怀里的箱子,朝内院努了努嘴,牛四会意,抱着箱子去了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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