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手脚渐渐暖和过来,往前迈了一步,静默许久的男人突然冷冷发声:“别动。”
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她像是定住了一样,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半步都不敢再挪。
“会踩脏地板。”男人说完,淡淡地抬了眸,盯住她,又说:“我预约了开锁的,应该快到了,你再坚持一会。”
“……”
所以,他刚刚是在用手机预约开锁的?
考虑得倒是很周到,如果能让她进去坐着休息一会就更好了,她真的站累了。
她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很快腿就有点发僵。
纪泽北已经收回视线看书,她轻轻抬了前脚,悄无声息退回脚垫上,然后把自己团成团,可怜兮兮地蹲在脚垫上,像个被抛弃在角落里的小可怜。
“纪先生。”她唤他一声。
男人头未抬,声音清冽,“干什么?”
“我口渴。”
“抱歉,我家不招待客人,所以没有客人用的杯子。”
陆然:……
这男人应该有洁癖,而且是重度的。
她收回他人美心善那句话,不,他还是人美心善的,至少他没让她在外面继续冻着,还帮她叫了开锁的。
只是,他在店里的时候,跟现在对待她的态度判若两人。
她误把他当成相亲对象那会,他起初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甚至还挺有礼貌的。
应该是因为那是他的店,进了门就是客吧。
对待客人,他若是现在这态度,早把客人吓跑了。
她耷拉着脑袋,静静等着,不敢乱动,也不敢出声。
屋子里一片死寂,只有时不时的翻书声。
这男人过的这是什么日子啊?
他平时除了去店里,回来以后就这般闷着?
她盯着他看,柔和的灯光下,他的脸部轮廓也显得柔和了几分,鼻子好挺,侧颜是真好看。
“纪先生。”她又找死地唤他一声。
“干什么?”男人的语气无起无伏,淡得像水,不,是像冰。
“你结婚了吗?”
简直明知故问。
家里根本没女人的东西。
“你猜。”
“我猜你单身,而且命里缺个女朋友。”
男人抬眼瞥了她一下,薄唇微张,似是想说什么,但还没出声,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他拿起手机,说了两个‘好’字便挂断,然后对陆然说:“换锁的在门外,你可以走了。”
“哦。”
她转身推开门,又回头对他道了声谢。
他垂眸看书,没什么反应,她就走了。
换了新锁,她进屋拿钱包付了账,换锁的把一串钥匙放到她手里后离开了。
她关上门,低头看了一眼仍在玄关地上放着的外卖,又转脸瞄着在沙发上窝成一团,睡成死狗的大黄,竟没了一点脾气。
拎着外卖进厨房,用微波炉打热,她先喝了口热汤,一边喝一边想,纪先生帮了她大忙,不然她可能要在外面冻一晚上。
她该怎么谢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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