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论偷懒还是勤奋,陈冬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这玩意儿只能靠自觉,他又不是别人的爹。
陈冬也开始练八极拳。
他已经练到第三招:迎门三不顾。
这招也是用来对抗体型高大的对手,以一种“不管不顾”的姿态冲向对方,和“猛虎硬爬山”配合使用效果更好。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其他人都是练一会儿、歇一会儿,只有陈冬和冯斌从头练到了尾。
一直到七点钟,该去上早自习了,陈冬对众人说:“今天下午就放假了,你们回去以后也多练练,这个见效很快,没坏处的。”
众人都说知道。
路远歌问:“下午放假,大力哥肯定还在门口堵你,到时候怎么办?”
“没事,我自己有办法。”
路远歌相信陈冬,没再多说什么。
到了下午放学,陈冬还是如法炮制,去保卫科拿了一身制服,穿上以后大摇大摆地出了校。
大力哥等人当然还是守了个空。
肖潇虽然知道,但也没有多嘴。
陈冬回到镇上,家里还是一片狼藉,父亲喝多了酒在卧室里呼呼大睡。
陈冬照旧收拾屋子,然后买菜、做饭,他的经济稍微宽裕些了,买了鸡肉和排骨。
做好以后,就叫父亲起来吃饭。
父亲还是醉醺醺的,但喝了点鸡汤后,竟然清醒了些,疑惑地问:“你哪来的钱买这些啊?”
陈冬说道:“我在床底下翻出来点零钱。”
“是吗?”
父亲返回卧室,把床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一张零钱,失望地走了出来。
“以后别这么浪费啊,有这点钱买酒多好。”
“嗯。”
陈冬知道父亲嗜酒如命,也不和他抬杠。
杠也没用,只会换来一顿饱拳。
陈父趁着清醒,和陈冬多聊了几句。
“上个星期你走的时候,说学校有人欺负你,后来怎么样了?”
“没事了,我狠狠打了他们的头儿,现在已经没人欺负我了。”
“那就好。我早说了,人不狠、站不稳!”陈父嘿嘿笑着:“男人无论走到哪里都得站着,只要你站起来,别人就不会小瞧你!不过你还太小,如果真有应付不了的人,记得告诉我啊,我会帮着你的,我是你老爹嘛!”
陈父不喝酒的时候,其实是个爱妻爱子的好男人,但一喝了酒就性情大变,而且越醉越有力气,跟鲁智深似的,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陈冬又轻轻“嗯”了一声。
可能是菜太美味了,陈父又忍不住从餐桌底下拿出一瓶二锅头来,一边倒上一边说道:“你现在去城里上学了,有没有你妈的消息啊?”
陈冬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说没有。
“个婊子的……”陈父嘴里嘟嘟囔囔地骂着:“别让我逮到了,不然一定杀了那对狗男女!”
就是因为父亲的这种态度,陈冬这辈子都不会跟他说母亲的消息。
接下来的两天,陈冬除了做家务和学习外,就是在屋子后面的草地上练拳。
陈冬知道,肖潇拖不了多长时间,接下来肯定会有更大的挑战,所以他希望自己能变得更强一点。
没有人找他玩,他在镇上也没朋友,因为父亲的缘故,谁都对他敬而远之。
倒也落得清闲,有更多的时间练功夫了。
到了星期天的下午,陈冬早早来到学校,大力哥果然还在门口等着,几乎快成了三中的门神。
趁着人多,陈冬混了进去,又把衣服送到保卫科。
陈冬已经是第二次这么干了,不说有多轻车熟路,起码也是轻轻松松,而且这次还特意观察过,确定杜长卫不在才进去的。
换好衣服,距离晚自习还早,陈冬就先回宿舍了,想着可以看一会儿书。
陈冬来这么早,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的,但没想到宿舍门没有锁,里面还传来“砰砰砰”的声音。
陈冬很意外,推开门一看,就见冯斌在屋子里,他在床边放了一个假人,看样子是用废纸壳和木头做的,和他一般高的身材,还贴心地画了眼睛、鼻子什么的。
冯斌正冲着这假人砰砰啪啪打个不停,每一拳都瞄准鼻子、喉咙和胸口,可不就是阎王三点手吗?
也不知道他已经练了多久,整个后背都是湿的。
“冯斌,这么早啊?”
冯斌回过头来,看到陈冬,擦了擦头上的汗,笑着道:“我在家里练拳,爸妈都说我疯了,不好好学习练这干嘛,所以我就早早来学校啦,在这练拳起码没人打扰我吧……陈冬,我做了个假人,你看怎样?”
陈冬走过去看了看,做得还真不错,惟妙惟肖、软硬适中,拳头打上去也不疼,比直接捶树可好多了。
陈冬问他:“你练得怎么样了?”
“我觉得还可以,现在能打得很准了,就是出拳还有些慢,也没什么威力。”
说着,冯斌猛地三拳击出,果然准确无误地击在假人的鼻子、喉咙和胸口上,但就像他自己说的,确实有些慢了,也没什么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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