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馈?作为煦王妃你确实应该接手。可是作为煦王,我也应该接手一些差事,可是从来没有,别了。如果你要靠中馈才能够站稳,那这里不适合你。”易和煦,把最后的酒喝掉,把杯子还给周静竹淡淡的说道。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难道说天经地义就应该有么。
“你在向那里而去,那我呢。止步不前么。我知道中馈可能不是你一手打理,可是这里明明是煦王府,难道你都不能决定么,哪怕是一句空话。给我一个努力的方向。”周静竹毫不客气的说道。
“煦王府?你干脆当这里是一座笼子罢了。中馈我会知会下去的,但是如何打理,什么时候接手全靠你的能力。”易和煦笑了,他还以为她会知难而退呢!
易和煦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个不服输的个性,或许煦王妃才是最适合她的身份。可是到底适不适合他现在还不得而知。
他出身中宫,皇家嫡长子,嫡长孙,可实际上呢?现在他止步不前,不过是一个徒有虚名的煦王罢了。
现在他只能如此,他如果让她想的太多,最后若是什么都没有,他能禁得住打击,她呢?这条路,艰险,他必须要走,可是她明明可以坐享其成。
他就是想给她,他能给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喜欢看着别人把想做的事,能做的事做道,好像这是他现在剩下的唯一乐趣,是世人眼中他唯一能做的。
“这里不是笼子,是你的家。煦王府,终有一天是名副其实的煦王府,你的骄傲配的上你。”周静竹给易和煦倒满酒,端起酒杯等着他。
如果他自己都放弃了,都准备后退了,那么以后就真的是那圣旨上,暴唳成性的煦王了。
百年之后,后人提起不过是一句可悲可叹。如果他愿意,周静竹绝对不拦着他。是他选的,她那里能管的了呢?
“别说了,现在说这些对于我未必是一句好话。回去吧你,把酒留下。”易和煦摇摇头,把酒喝点道。
很多时候鼓励的话也是一种压力啊,易和煦早就不想看见别人失望的眼光了,那种眼光对于他来说才是最大的伤害。
现在的他太过于脆弱,可能脆弱到经不起任何打击,很有可能别人一句话,就让他后退一步,十步甚至是百步。
这就是他现在要给别人的印象,他要当今对他放下心防,那么他就一定要让当今以为他不成器,实际上是什么样,现在还不便任何人知道,包括她,即便是他愿意纵着她,可也要看什么事情,现在一切都太早了。
周静竹看了看易和煦终究还是放下手中的酒杯,走过去拍了拍煦王的肩膀,之后头也不回的出去了。一路回了琅玉园,周静竹枯坐了好久才灭了蜡。
次日一早,周静竹就听见明兰进来回禀说是外面站着几个嬷嬷要交册子呢。
周静竹反应过来点点头,顺着明兰开始更衣,是易和煦昨天说的空话起了作用。
周静竹很确定易和煦说的就是一句空话,如果她不能把这些管事的制的服服帖帖的,那她不过是一个光杆司令,他们以下犯上会越来越顺风顺水。
等着收拾好了,周静竹还等着用了早膳才出去。
周静竹缓步出去,一身斐紫色的裙襦,看上去就显得沉重端庄,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见花厅里站着四个四五十岁半弯着腰的老嬷嬷,还有一个管事太监。
等着他们见了礼,周静竹一一看过去,“我初来乍到,以后这些事宜还望几位嬷嬷相助。”
周静竹只能先说好话之后再立威,她入府之时,除了她自己不过是带了明兰,不要说是百万嫁妆,她只有一顶轿子,这煦王府她根本就是左右无援,所以想要站稳这里不容易。
可是人人能做的事,她为什么不能。
那个女孩嫁入他府之初,不是要孝顺公婆,伺候夫君,打理中馈,做主事宜呢?
“王妃娘娘客气了,奴才们自当听命。”那太监名程力道。
周静竹点点头,这个时候如何,还说不上来,至少表面上都做到了。
周静竹把册子留下来,挑了其中一个姓李的嬷嬷留下来了。
周静竹喝着茶随意翻着那些册子,说实在的,记账的人多半看的都是自己的习惯,要看懂这些着实不容易,更何况她之前没有涉及过。
不管是冥水乡十几年,还是前世对于账本她都没见过。上面那些数字,对于她来说真的不比阿拉伯数字亲切。
但是也还是要看,看不懂的地方她就问,有的时候李嬷嬷也说的糊里糊涂的,但是周静竹并不管,一点点的去摸索,毕竟如果什么都等着别人来,那怕是离停止不远了。
有句话说的好,师傅领进门,学艺在个人。所以周静竹虽然很累,但是也在慢慢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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