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景按开壁灯的时候,想要解时念卿的睡衣纽扣。
时念卿捂着没同意。
霍寒景眉头都拧了起来。
时念卿的脸皮子向来很薄,哪怕现在跟霍寒景到了很熟悉的地步,她也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赤。身。裸。体,所以,她只是解释道“好像是下午狙击的时候,被枪撞的。”
说着,她还轻轻揉了揉胸口。
真的太疼了。
霍寒景到没说什么。
毕竟,他话语一向都不多。
而且,他向来都是行动主义。
只要有了主意,都是懒得废话的。
所以……
他不顾时念卿的反对,直接扯开了时念卿睡衣的衣扣。
胸口的位置,泛了好大一团的乌青。
看起来还挺严重的。
时念卿洗澡的时候都没发现。
这会儿才看清楚。
不过,她反应过来,立马小脸爆红,一边急急忙忙把自己的睡衣领口拢起来,一边语气急迫地责备道“你怎么能随便脱我衣服。”
霍寒景却忽然从床上起来了。
他走到沙发边上,拿起洗澡前脱下的衣服。
时念卿见他穿衣服,有点搞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她询问道“你要去哪儿?!”
霍寒景却说“去找桐姨,拿点药膏。”
霍寒景穿好衣服,这一次,也没翻窗的意思,直接拧开门锁就要出去。
时念卿见状,立马阻止道“不用去麻烦桐姨了,这就是点小伤,缓两天就好了。”
结果,霍寒景非要出去。
之前,他担心霍渠译知道他来她的房间,偷偷摸摸翻窗户。
然这会儿,他出去的时候,不仅大摇大摆,还动静极大,深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时念卿站在房间门口,真的是焦灼到不行。
第二天。
午后。
霍时安有半天的假。
什么课都不用上。
可以专心致志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霍时安很喜欢模型飞机。
动手能力极强。
刘宪给他搞了一架模拟真实飞机,11的小小型飞机,让他自己拆拆修修。
霍时安很有耐心。
毕竟,这架模拟真实飞机的小飞机,是可以和真的飞机一样,在天上飞行。
然后所有的配件,也是按照比例缩小了。
真实飞机的结构,本来就复杂繁琐。
更别说缩小版的。
换做与他同龄大小的孩子,做事都是三分钟的热度,那么细小的零件组装,怕是分钟就没耐心了。
可是霍时安却能在修理房,一呆就是半天。
时念卿在旁边看着他专心致志的模样,心里真的是柔软得一塌糊涂。
下午五点。
时念卿觉得他待的时间实在太长,索性让他不要再修飞机了,可以出去做做别的事情,分散下疲劳。
霍时安还挺听话的。
人,一旦上了年纪,似乎就特别喜欢做些陶冶情操的事情。
时念卿的外祖父,上了年纪后,就特别迷恋书法。
霍渠译也是这样的。
霍时安说,想让霍寒景带他去海边捡捡贝壳。
时念卿也挺喜欢去海边的。
这是私人海域。
而且,霍家又打理得极好。
海边特别干净。
只是,询问刘宪的时候,却被告知霍寒景与霍渠译在书房。
时念卿一听见书房两个字,她心里就莫名一紧。
昨晚霍寒景那么大的动静去找桐姨拿药,怕是早就传到霍渠译的耳朵里了。
所以,时念卿不敢去书房找霍寒景。
她害怕霍渠译怼她。
只是,霍时安眼神可怜巴巴的。
霍寒景早就让桐姨安排好离岛的时间,明天,他们就要走了。
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霍时安。
原本,时念卿询问过霍寒景,能不能把霍时安也带去伦敦。
没有哪个父母是不想把自己的孩子带在身边的。
但,霍寒景却说,这里安全。
也对,目前伦敦的形势那般微妙,的确不适合带霍时安过去。
时念卿牵着霍时安的手,敲响书房门的时候,还挺紧张与忐忑的。
她以为霍渠译在给霍寒景上政治课。
谁知,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霍渠译在书房内练习书法。
霍寒景站在书桌前,也不知道跟霍渠译在聊些什么。
霍时安是很了解自己父亲的,自己的父亲不喜欢过分贪玩的人,所以他想去海边的想法,并不敢直接跟霍寒景说,只能通过自己的母亲,让自己的母亲背锅。
“有事?!”霍寒景看见出现在门口的一大一小,低声询问道。
时念卿牵着霍时安进去。
先是礼貌跟霍渠译打了个招呼,都还没来得及跟霍寒景说明情况,她的视线便落在霍渠译铺平的书法上。
“安安过来。”霍渠译低声唤道。
霍时安立刻乖巧过去。
霍渠译说“我让刘宪特意帮你找了书法老师,以后的书法,也要顺道学着。”
“嗯。”霍时安应答。
霍渠译接收到时念卿目光的时候,淡淡转过视线扫了时念卿一眼,转而就行云流水在宣纸上写了四个字。
时念卿看见那四个字,脸色都有点不好看。
去海边的路上。
霍时安蹦蹦跳跳的。
手里拎着一只小桶和小铲子,他跑到最前面,说知道有个地方,有很多的螃蟹。
时念卿跟在霍寒景的身边,情绪不怎么好。
霍寒景自然也感受到了。
他问她“怎么了?!”
时念卿欲言又止,好几次这才说道“你父亲,好像是真的特别不喜欢我。”
“……”霍寒景似乎被她突如其来的话题,搞得有点懵,捋了半天的思路,仍然有点理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问道,“为什么这样讲?!”
“你没看见你父亲刚刚写的字吗?!”时念卿满脸的沮丧与委屈。
“我父亲刚刚写的毛笔字?!”霍寒景仍然不到时念卿沮丧的那个点。
时念卿说“他在怼我啊。”
“……”霍寒景这么聪明的人,翻来覆去想了许久都没看出什么端倪。
时念卿看着他迷茫的样子,情绪有点气急败坏,她说“你父亲刚刚写的去他。妈的,分明就是故意写给我看的……”
时念卿是真的特别丧。
霍渠译身份很高贵。
虽然对她有意见,但是从来挖苦她,都是拐弯抹角的。
结果今天倒好,这般直白了。
估计是昨晚,霍寒景来她的房间,着实把他气坏了。
时念卿是真的委屈。
委屈得心里不断地冒泡泡。
原本还想身边的男人,安慰她几句,结果……表情一直都很严肃的男人,忽然漆黑的眼底,涌出无休无止怎么也压制不住的笑意。
他强忍着憋着。
时念卿不明白他这是什么表情。
他父亲用这般低俗粗鲁的言辞怼她,他不帮着她,护着她,现在却在嘲笑她,是几个意思?!
时念卿真的是郁闷到不行。
她问他“你笑我做什么?!”
霍寒景压下眼底那不能自控的笑意后,好半晌才说道“那四个字,千万别当着我父亲的面说出来,否则,你估计分分钟就被横着抬出霍家府邸。”
“……”时念卿不太明白霍寒景这话的潜台词。他父亲都怼人了,还不能让她发发牢骚?!虽然她的确没那个胆子在霍渠译面前争辩什么,但是……也用不着他来提醒她吧。
时念卿说“你的意思我懂了,以后我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都忍气吞声,好好受着呗。”
霍寒景沉默了会儿,回复道“你也不需要用言语数落我。时念卿,等回伦敦,要不然我也帮你找个书法老师吧。”
时念卿更迷茫了。
好端端的,怎么他也要给她找书法老师。
不过,她可没她的儿子那么爱好学习。
她刚要拒绝,却又听见霍寒景说道“春池嫣韵这四个字,是我父亲最引以为傲,自诩写得最是精妙的,结果被你读取成为去他。妈的,你说你会不会被横着抬出去。”
“……!!!”时念卿。
时念卿第一次自己被自己给深深折服了。
陪同霍时安挖螃蟹的时候,她一直强忍着嘴角的笑意。
结果霍寒景在旁边,一会儿一句“去。他妈的”,惹得她又怒又恼又不能自控的笑出声。
“你能不能不洗刷我了?!”时念卿皱起眉头,却是满脸都是笑意地瞪着坐在礁石上,拿着霍时安的小铲子,铲着泥沙的男人。
霍寒景说“我在怼这只狡猾的螃蟹,跟你又没关系。”
时念卿真的是被他惹得耳根子都泛红了。
霍时安特别懵逼。
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与母亲,那无法自控的笑意,到底因何而来。父亲都爆了粗口,他母亲怎么还能笑得那么开心?!太诡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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