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谢舜名指着大门的方向怒吼,“立刻从我的视线里彻底消失,否则”
钟可情惊诧了几秒,随即便利落地站起来,拖着僵硬的身子,咬着牙,仓惶逃离。
一样淡定如水的目光,一样的趾高气扬,一样的傲慢无礼,那个少女的脸一点点和他记忆深处的面庞重合。哐当一声,水果刀从谢舜名手中滑落,在他的小腿上划出一道细长的口子。他望着那个背影,颓然坐倒在地上,鲜血直流也浑然无觉。他想他一定是疯了,仅仅为了耳熟
的一句话,就放走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
这时,关静秋从卧室里走出来,看见地上的血迹写,吓了一跳,忙蹲下身子查看。
“怎么这么不小心?”她焦急地蹙眉,掏出手机道,“我喊卓医生过来。”
关静秋拨通了电话,手机那端的男人喊了两声,谢舜名便一把抢过手机,直接关机,“我没事,不用那么麻烦。”
关静秋被他腿上的血迹吓到,“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体……”
谢舜名眉头一拧,双眸瞬间暗沉下去。
关静秋见了,什么都不敢再说,取了绷带来,小心替他包扎了伤口,又从抽屉里翻出一些写满英文字母的药瓶,一样取出一粒,逼着他吃下去。“流光医院那边都安排好了,胡院长看了你的简历,直接推荐到心外科去了。”关静秋收好药物,接着道,“国内的坏境虽然比不上你在美国的时候,但院长承诺给你特殊待
遇。我看过了,连休息室都是单人间的,隔音效果很好,没有人能影响你做实验。”流光医院是市最大的医院,又被人喊作市人医,钟可情生前就是在这里工作的。谢舜名查过她的履历,她在一家小医院的妇产科干过两年,不久就被流光医院挖走,直到
她去世,都没有再换过工作。
“不去心外,帮我转去心内科。”细长的睫毛垂下来,将他眼底的情愫彻底掩埋。
“什么?”关静秋惊讶地问出口,“凭你的才华,留在流光本来就不是上策。流光的心外科最有前途,国内多少医生都卯足了劲儿往里头挤呢,你怎么还要转去心内?”
谢舜名的半张脸埋在阴影之中,他蹲坐在沙发边上,动也不动,像是根本没听见对方的话。
关静秋还想说些什么,他突然站起来,喑哑着声音道:“这些年做了多少手术了?血让我觉得好恶心,再也不想拿手术刀了。”国内的心内科一般都是保守治疗,不需要动手术,像开胸、搭桥之类的都是心外科的事。在国外,这样的界定已经不这么明显,所以在美国克利夫兰诊所的时候,心内外
科的病人,谢舜名几乎都接过。
究竟是厌恶血,还是厌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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