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卿微皱眉,他本意不想唐突小姑娘才选择最远的位置,现在到好,适得其反了。
小姑娘习惯性撅嘴拉拢嘴角,腮帮子气鼓鼓的可爱娇弱,为何生气?因为他迟到了吗?
其实他比小姑娘先出发,不放心小姑娘的安全便在谢府马车后头跟着,才慢一步上来。
裴初卿首次暗恼自己嘴笨,不懂如何哄人,以往有许多人有意无意提过叫他改改话少的毛病,他从不在意,唯有此刻他后悔了。
“你离我甚远,是厌我了?即便如此我也得为你上药呀!”小姑娘瘪瘪嘴按耐不住先开口道,主动走来。
不,他怎么会厌她呢,喜欢都来不及,像现在这样简单说说话都能搅乱他的心神,自觉丢去所有备防。
“我不厌你,我怕离的近唐突了姑娘。”他声音清哑携带不易察觉的温润,一点点耐心的解释道。
恭身欣立左侧的冬玄不可思议的眨眨眼睛,主子向来铁面无情也会有这样温柔的时候吗?
唇瓣抑制不住的裂开条缝隙,皓齿洁白圆润颗颗整齐,谢姝惜拼命想捺住甜意泄出,却是徒劳。
“你总躲我,对我避之不及如遇洪水猛兽,哪成想你是喜欢我的!”她猝然转向裴初卿,眼神毫不避讳,直勾勾盯着他黑眸,璨然一笑,眉眼如半轮皎月弯弯,琉璃星辰藏匿其中。
“砰!砰!砰”心脏跳动声无限放大,似要冲出胸腔亦或蹦出喉管,大脑热流乱涌,全身知觉仿佛被麻痹了。
他嘴比刚刚更笨了,刚刚好歹能说个一两句,眼下说不出一句话,慌乱间躲避开哪双杏眸,冷着脸强装镇定。
东玄和秋月两个旁观者傻眼了,秋月恨不能冲过去捂住自家小姐的嘴,此话太不矜持幸亏无旁人在,否则传出去要被多少人诟病。
谢姝惜拆开他掌中包裹着的纱布,伤口愈合慢得很,血肉依稀可见,她仔细上药投入其间不分心。
面纱下脸早早就红透了,就算她重活过一世,骨子里的矜持旧在,刚才那番话已超出极限,她为此废极了勇气。
结果这人跟木头桩子似的,呆愣愣不为所动吱都不吱一声,白白废她酿成的勇气。
想着想尾指指甲不小心撞到掌心伤口,勾破结痂的壳子掠出血肉,她立刻收卷手指避免再次撞上。
“不好意思,都怪我笨手笨脚的,很疼吧?”她细眉眉头蹙得紧紧,呼吸再而轻缓,不敢过重仿若过重会伤到他一般。
傻姑娘,这点小伤算什么疼?他十六岁随军腹背受伤无数,最严重一次背部连中五刀,差点回不来了,没人问过他疼不疼,独独眼前小姑娘小心心疼成这样,不过只是刮破他的掌心。
“我不疼,别担心。”裴初卿非常想抬手摸摸小姑娘毛茸茸的小脑袋,安慰安慰她,可他忍住了。
胸口新伤阵阵作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前几日的险境。
他现在身在明处,暗处埋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成功扳倒欣阳郡主需付出的代价是难以想象的。
作为平南王唯一的爱女,欣阳郡主掌握平南王半数暗势,半点不可小觑。
他孤身一人拼死斗杀即使身首异处都不惧,独不放心的唯有小姑娘。
乡君品级乃裴初卿现下谋得最大品级,为此他主动提出出京替皇上清剿西边一带平南王余孽旧势。
余孽同外敌勾结狡猾阴狠,并深深熟知地势关际,此番危险难料,九死一生不可估。
他不在京中时,乡君品级暂可护她不受强压欺负,若他再也回不来了,皇上答应会想办法封谢姝惜为郡主也可能酌情为公主。
有此品级,日后不管走到哪里或出嫁后到婆家生活,都受不到半点欺负。
一切的一切裴初卿全埋藏在心底,胸口深深地眷恋此起彼伏,他终是轻轻抚摸谢姝惜头顶,力度轻的似羽毛点落。
这个小姑娘永远猜不到身边的男子为她做过多少部署铺垫,对她的爱远远超过所有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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