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卯:“辛子,咱知道你酒量好,今儿不要求多的,就这里,十六个人一人一壶……”说完嘻嘻笑着,那笑声,格外的欠打。
辛丑:“别说哥们儿不帮你啊,本来大伙商量一人两壶的,我已经尽力帮你砍到一壶了。”
那我可谢谢您嘞!
辛子可不是病猫,这些臭小子想见她喝醉没那么容易。
“陪你们喝也行,你们这么多人对我一个是不是就太无耻了?我喝多少你们每个人喝一半,行我就陪你们喝。”
此话一出,该聊天的聊天,该吃菜的吃菜……
辛子见状这才笑嘻嘻地入座:“这才对嘛,酒有什么好喝的,喝多了没准还耽误明儿办正事。”
其实她不是怕喝醉,她是怕喝多了上茅房!这群人别看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喝了酒能起来十来个并排搭着肩一起上茅房!
她们这厢推杯换盏,旁边一群书生也热闹。这会儿已经吟起了诗。
庚子是她们当中最年长的,也是教经义的夫子最器重的。他平日里就最喜与正经读书人相交。
说起来她们这群人也算文人了,只不过无法参加品察,不能做主流官员。她们本是孤儿,吃了皇家的饭,冠了皇家的姓,就一辈子都与宰风府绑在一起了。
旁边的一群人中,似乎有人与庚子相熟,邀他过去喝几杯。
再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人向她走来。
“辛子,这位是秘书馆的苻外史。他有些东西要想你请教。”庚子向她介绍道。
辛子放下筷子起身行礼,奇怪了,史官是正经八百通过品察上任的。随随便便拉一个出来都要么是名门之后要么是才高八斗的。居然还有向自己一个小小采诗官请教的。
“辛子见过苻大人。”她们被赐国姓,是不必对异性上官自称下官的。
苻千凡拱拱手,自己自来熟地坐在了一旁。继而看向辛子,道:
“听闻大人此次被派往中境府采诗。实不相瞒,陛下命在下修地方史,正是中境府。”顿了顿,又道,“不知此前可有收集中境府诗集,可否借在下一阅?”
借诗集?这个辛子还真帮不了他。
“这个……实在不好意思,其实这是第一次有人去中境府,此前还从未有过。”
别看她们这一帮十几二十个人看起来挺多。实则在大邺三十九府面前压根不够看的,按人口、距离远近分配。有些地方十几二十年都不一定能轮得上。
闻言苻千凡垂下眼帘,似是有些失望。没有得到有用的资料,他也就回了自己那一桌。
辛子也没怎么上心,她就说嘛,怎么会专门找她请教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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