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跟着阮琝。
阮琝心里都在淌冷汗,她向着太后叩首行大礼,惶恐地答:“承蒙娘娘不弃,臣女愿随在娘娘身边侍奉!”
“瞧这傻孩子,哀家不过是喜欢你罢了,别这么惶恐,倒像是哀家要吃了你似的。”太后笑吟吟地亲自将阮琝扶起来,“那既然选了入宫,你想要个什么位分呢?你提出来,哀家定叫你如愿。”
她不说倒好,阮琝本来都冷静下来了,听太后这么一说,竟还要她自己择位分,着实把她吓得不轻,险些又给太后跪下。“臣女感念娘娘厚爱,只是臣女身份低微,着实当不起娘娘如此爱重,娘娘随意挑个不起眼的位分将臣女打发了便是,不必如此的!”
太后淡淡瞥了一眼,见其余妃嫔们的神情都已惊疑凝重,心下觉得达到了满意的效果,遂收了手。“好了孩子,哀家不说了,瞧你吓得,回府等待宣召吧。”
阮琝谢了恩,退回了先前的位置。她额间冷汗都沁出来了,实在是让太后这神来之笔唬的不轻,从前也没听父亲说过家中与太后亲厚,继母也并未多得太后青眼,只母亲,母亲……
想到母亲,阮琝心中黯然
母亲五年前走了。
满府哀恸,祖母因悲伤过度都生生哭晕过几次,她守着年仅五岁的妹妹,强忍悲痛,日日哭灵,人都瘦成了竹竿。
只有父亲…….平日冷肃的父亲,并未显出多难过的样子来,她只以为是,父亲内敛,情绪深藏不外露。直到……丧期刚过,父亲便不顾非议,将新妻纳进了门,做了他的继室。
阮琝简直不敢置信,心中愤懑又因母亲教导,做不出那有损教养大闹一场的事,只能强忍着悲痛,眼睁睁看着,父亲在母亲新丧刚过,便娇妻美妾搂在身旁,夜夜把酒言欢。
她对她曾经敬爱的父亲越来越失望,越来越绝望。而这种绝望,在一年后继母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儿后达到了顶峰。
她看到,当初对母亲生下的妹妹态度冷冰冰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的父亲,现在抱着他第三个女儿,搂着继母温言软语,笑逐颜开。
她悄悄地离开,走到自己亲妹妹的房间里去看她,她的婉儿还睡的香甜,一点都不知道,从小对她不喜的父亲,现在抱着她的小妹妹,欢喜的忘了一切。
婉儿那年才五岁。那样小的妹妹,软软一团腻在她的怀里,拿着糖要给她吃。她都不知道,她的母亲永远的没了。
而后她忽然想到,母亲平日一直身体康健,很少病痛,怎地这一场大病来势汹汹忽然就把她带到了黄泉之下?后宅里的事,往往是禁不起推敲,禁不起细思的。因为,很多事情,大多数,是仅仅想到了一个开头,便遍体生寒,毛骨悚然的。
阮琝突然不敢往下去想了,她怕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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