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吓得哭了:“父王,您怎么了?”
“太子妃不用担心,陛下只是一时气血上涌,不要紧,休息一下就好了。”
石磊从怀里取出一个瓶子,打开瓶塞,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给明澈服下。
明澈休息一阵,气息逐渐平稳,脸色也恢复红润。石磊叮嘱夭夭千万不要把刚才的事告诉任何人。
明澈笑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别哭,我没事。”
夭夭抽泣着问:“您真的没事吗?还是叫太医来看看吧!”
“我真的没事,我情绪激动的时候就会这样,这是我的老毛病了。如果把太医叫来,明天满城都会流传我快要死了,后天也许就会变成我已经死了,大后天我恐怕就要入土为安了。”
夭夭扑哧一声笑了:“父王,您不会死的,您一定会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明澈轻抚夭夭的脸颊,眼睛虽然看着她,眼底映出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影子。虽然有点像,终究不是她,没有人可以代替她,无论是谁。
明澈把手收回来,取下一幅画像送给夭夭,画上的女孩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裙站在桃树下,树上繁花灼灼,女孩笑容灿烂:“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
夭夭把画还给明澈:“这么珍贵的画,我不能收。”
“没关系。就算没有这副画,我也永远不会忘记。”
夭夭和明澈走出沉香殿,大门在他们身后关闭。夭夭回头仰望门前的匾额上明澈亲笔题写的“沉香殿”三个大字,悲喜交集,姑姑的一生虽然短暂,但是能被人如此深切地爱着,她一定很幸福吧?
夭夭去给白染请安,宫女说白染和罗丹正在书房里商量端午节庆典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商量完,劝她回去,改天再来。夭夭正想走,陶莹来了。
自从被罗丹数落爱奢侈,现在陶莹进宫时都会刻意打扮得比较朴素,看到夭夭腕上戴的水灵珠分外刺眼,揶揄:“大嫂,你不爱奢侈,却整天戴着价值一千万两银子的水灵珠走来走去,真有意思。”
夭夭笑笑,没有说话。
陶莹被雷蕾教训后,其实有点害怕夭夭,但是看到夭夭又变回随便她怎么欺负都不会吭声的老样子,胆子又大起来:“既然你不喜欢,不如借给我戴几天吧。”
夭夭支支吾吾:“……这个……不好意思……我不能借给你……”
陶莹不满地质问:“啊?不能?为什么不能?”
“……这个……因为……因为……”夭夭说不出口,因为如果我借给你,你肯定会把它弄坏。
陶莹咄咄逼人:“怎么突然哑巴了?难道是作贼心虚?我们家养你这么多年,我借你的东西戴几天,又不是不还给你,你居然不借?你说这话对得起爷爷奶奶,对得起我爹我娘,对得起我哥哥和我吗?”
雷蕾忍不住插嘴:“因为看你不顺眼,所以不想借给你。”
陶莹愣了一下,差点儿没跳起来:“放肆!我和嫂嫂说话,你一个小小的侍卫插什么嘴?!嫂嫂,你就是这样管教下人的吗?!简直没有规矩!”
雷蕾冷冷道:“你才放肆!你一个小小的王妃,竟敢对太子妃出言不逊,平王爷就是这样管教你的吗?!看来需要把平王爷请来,让太子教教他什么是规矩,再让他回去教你!”
陶莹一个巴掌扇过去,雷蕾抓住她的手腕。陶莹的脸涨得通红,心像针扎了似的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半晌,一个字都没有说,把手抽出来,转身离去。
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权力,总有一天她会得到它,然后让所有嘲笑她、侮辱她、蔑视她的人全都跪倒在她的脚下,乞求她的饶恕,而她,绝对不会饶恕任何一个。
夭夭刚要上车,一个宫女匆忙跑来,说白染请她进去。夭夭来到书房,白染坐在桌后,冷冷地看着她:“早知道你这么没用,当初我真不应该同意让你做小扬的妻子,你不配。”
夭夭低下头:“母后,对不起,我……”
白染打断夭夭的话:“立刻改掉你没用的样子,否则就从小扬的身边消失。出去。”
坐上马车,雷蕾劝道:“太子妃,您以后不要再放纵王妃了,否则对您和她都不好。”
夭夭没有说话。她何尝不知道不该放纵她,她们的决斗已经开始,终有一天会有一人倒下,她只是希望在那最后的时刻到来之前,不要留下任何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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